后面洪二少再说什么段飞就无心再听了。
血液的味道谈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只是这味道突然勾起了他对那个男人的回忆。
一身白衣胜雪,一席长发飘逸,曾经表里如一的温文儒雅。
师兄很聪明,总是一教就会,还能举一反三。
相比之下,段飞都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是笨得有点人神共愤了。
可那时师兄真的很温柔,总是偷偷的趁师父不注意时,给受罚的他东西吃,又手把手的耐心教他。
虽然那段日子很辛苦,但段飞很开心。
听说是因为师兄在赌桌上的风格就像是春蚕食桑一样的逐渐侵蚀,逐个击破,而他又是天门中人,就有了天蚕这个外号。
好像也是从有了这个外号后,师兄就开始变了。
虽然表面上还是听师父的话,实则背道而驰了。
段飞记得,师兄是在一次和师父的争吵离家出走就一直没回来,直到今年他的突然回来。
师兄离开的这段时间,段飞还能或多或少听说些他的消息。
离开后的师兄也有过风光无限的时候,更有过落难街头的窘迫,后来就销声匿迹了一样,不再有人提起过了。
站了多久段飞没留意,但那发红的“手术中”几个字熄灭的瞬间,段飞是第一个觉察了。
傅天缠被他所喜欢的白包裹着推了出来。
医生出来对他们摇摇头,说什么争取时间多和病人话别。
段飞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冷血了,因为此时他的心情竟然有些说不清,但也绝对谈不上难过。
“你进去吧,他似乎有话要对你说。”洪二少走出病房对段飞说。
段飞站在加护病房外,看着床上的男人,一步一步的进去。
洪律为他们关上门,留给他们私密的空间。
傅天缠艰难的向段飞招手,示意他靠近来。
段飞坐到他床边,俯身帖耳在男人的唇上。
虽然傅天缠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段飞还是听清楚了。
他让他小心洪家的人。
段飞一愣,“什么意思?”
呼吸似乎让傅天缠越来越痛苦了,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撕扯着他千疮百孔的肺,对他来说呼吸已经是折磨了,但他还是坚持着要说话,似乎不说死不瞑目。
“你……不是……想知道……你师父和……我师父的死……因吗?”傅天缠艰难的说着。
“他们,”在真相就要大白的时刻,段飞有些迟疑了,“为什么会重出江湖?”
“我……我也……只是……是带……了句洪……爷的话……给……他们而已。”
洪老爷子认识王上千?
“什么话?”段飞急问。
“洪爷……说,是……是你还……我人情……的时候……咳咳咳……”说到最后,傅天缠剧烈的咳嗽,已经无法再说话了。
“人情?什么人情?他想让师父怎么还他人情?”段飞情急之下叫错了对王上千的称谓,但傅天缠此时怕是也没多余的精力去留意了。
无法说话的傅天缠摇头再摇头,直到呼吸停止前的一秒钟,他还在摇头。
21
21、段飞的决定(改错字) ...
傅天缠最后的摇头,就只是不知道的而已?还有没别的意思呢?
段飞陷入了深深思考。
不断的回想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可似乎遗漏些什么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来。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医院的安静有干净的味道。
段飞不喜欢这种感觉,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很多。
房门被轻轻的敲响,段飞抬头看向电子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段飞坐起身来开打床头的小灯,“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洪律派来保护他的人,“萧少,打扰了。”
段飞揉揉眼睛,“什么事?”
那人迟疑了下,但还是说了,“刚得到的消息,淳老和健老都抢救过来了,淳老暂时没事,但健老还没脱离危险。”
段飞怔了下,却莫名的让给他下定了一个决心了。
“我要找三太子,就现在。”段飞说得无比坚决。
十分钟后,敲门声再次响起,推门进来的人拿着部手机递给段飞。
“什么事?”洪律说话还是那样的简洁明了。
“我想见洪老爷子。”段飞这要求很突然。
洪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我明天会安排的。”
段飞也不知道做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他只是跟着感觉走。
第二天,段飞连萧伯安都没带就跟着洪律派来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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