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不说话,即使嗓子没被龙行云动过手脚他也不想和眼前这个男人交谈,于是斜挑着眉头半是讥讽半是嘲笑的勾了勾唇角,连看都不屑于再看裴烨霖般闭上了眼睛。
父皇会很生气吧?前生自己朝着父皇大吼大叫还曾被他扇过耳光,打的真狠,一巴掌下来半边脸庞都肿起来了,那时自己就知道,在父皇的心里自己终究不是舅舅,一个替身还敢反抗?不教训怎么行?
这一回他要怎么教训?还是扇耳光吗?想着又笑了笑,讥讽嘲弄的意味比刚刚更为浓厚。
出乎宁致远的意料,裴烨霖非旦没有打他,反倒颤抖着身体将脸颊贴到了他的额角处,又是痛苦又是兴奋的低喃了一声“雨泽……”
宁致远不淡定了,雨泽,宁雨泽,那是舅舅的名字,父皇纵使以前也拿自己当做舅舅的替身,却从不曾叫错过两人的姓名,今儿父皇怎么了?竟然抱着自己喊雨泽?
“雨泽,我就知道是你,你回来了对不对?”直勾勾看着宁致远,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只有你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倔强、冷然、还带着淡淡的不屑,像只高傲的豹子,让我一次又一次被你吸引,直到,不可自拔。”低喃中头向下移,嘴唇刚要吻上宁致远的嘴唇,就被宁致远躲了过去。
来不及高兴自己的脖子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宁致远呕意上涌,张嘴直接吐了个天晕地暗。
太恶心了,他受不了父皇靠近自己时的暧昧气息,除了莫离,谁换他都想吐。
满室的桃红被这通狂吐破坏的彻彻底底,裴烨霖幽沉着脸色叫来了侍从,又是换床单又是打扫地面,忙了好一会才将屋子重新收拾干净,只是这味道,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散得净的。
“你觉得我恶心?”双手支在椅子扶手上俯看着脸色苍白的人,裴烨霖很受伤。
他爱宁雨泽,爱到甘心放弃所有,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自己的心?连自己想要吻他都会让他恶心到吐,难道他的心是铁打的不成?
以前也是这样,自己每一次想要靠近,雨泽都会先一步后退,自己逼得越紧他退的就越远,直到自己娶了他姐姐,他第一次跑来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了什么?是雨泽逼他这么做的,他得负全责!
他们大吵了一架,当时自己气急了,说过很多没有脑子的话,结果,雨泽就走了,走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回来……
宁致远又想吐了,麻烦别用如此深情而歉疚的目光看过来好吗?请你看清楚,坐在你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本人虽然没什么出息,却从不屑于当别人的替身。
再说了,如果舅舅地下有灵,知道你祸害了他不够还想要祸害他嫡亲的外甥,非爬出来掐死你不可,这可是破坏名誉的大事懂不懂?
“说话,宁雨泽,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揪着宁致远的衣服乱摇,因为打扫屋子的关系,纱灯被挑亮了许多,不再朦朦胧胧的光线将裴烨霖凌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完全展露了出来,正是男人四十多岁的好年纪,当他用哀伤的目光,痛苦的表情,颤抖又执着的望着谁时,其震撼煽情的效果绝对扛扛地强大。
可惜再强大也换不来宁致远的心软,裴烨霖越是痛苦宁致远就越是想大笑,能不笑吗?到了现在裴烨霖还一口一个雨泽的叫着,自己是他儿子不是他小舅子,叫错了人还想要答案?等到死再说吧。
“你果然……还是这么讨厌我,我早就知道的……”裴烨霖的眼睛红了,隐隐泛着泪光,可嘴边却挂着笑,很绝望很疯狂的笑,“讨厌就讨厌吧,反正你是我的,永远都别想再离开我!”抱起宁致远重新走回床边,两人一起倒进床铺里,单肘直起身体,右手用力,猛的分开了宁致远的衣襟。
“你知道吗雨泽,我娶你妹妹为后原意就是想让她生下一个有着你和我的血脉的孩子,我会爱他,宠他,将整个江山都交给他,可是你走了,不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就离开了我,如果你不离开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不过还好,你又活过来了,还投生在我们血脉的身上,真好,如此一来谁还能分开我们?永远没有!”边说,裴烨霖边动手去脱宁致远的裤子,眼眸深处亮起了灼人的光。
住手!裴烨霖,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
绝望的表情突然定格在脸上,宁致远想哭,更想笑。
莫离,你总是出现的这么及时,似乎每一次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你都会以最意外的方式坦坦然闯进我的生命里,让我既愤愤被你看见了不堪的一面,又庆幸着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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