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经历看起来都很刺激,沈知弦想起方才那烧心烧胃的饥饿感,忽然觉得也不算什么了。
幻象涉及前世以及晏瑾的身份,他没有说出来,只道:“我们正巧进来时就落在一处,走过小路后也见着了一扇门,推开后什么也没有,只忽觉非常饥饿……后来石壁合拢,我们决定往回走,只走了一步,就来到了这儿。”
沈知弦略略将石壁上的刻画讲了一遍,因着晏瑾此时还伪装着明州谌氏,他也不好直接将晏瑾讲的那些关于荒原魔物觅食的事提出来,只能隐晦地往那边引了引。
——所以方才一见面时沈知弦所说的“大鸡腿”,原来并非是玩笑话吗?
薛连两人的关注点却是不由自主地歪了歪,薛慈甚至是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他们这边的修仙宗门到底和明州那边联系不深,隔阂犹在,这一路看着谌家小子频频朝沈知弦献殷勤,薛慈就已经快憋不住了,屡屡看着沈知弦欲言又止。
同行一路,他还挺喜欢沈知弦的,要实力有实力,遇事不骄不躁,沉稳有度——这么优秀的人,可不能被明州那边的人给拐走啊!
薛慈将自己越来越歪的思绪扯回来,又想到了秘境上。
进来这么久,仍旧是一只真正的实体魔物都没见着,这秘境着实古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知弦并没有想到薛慈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猜测道:“每扇门后的东西都不一样,那壁画是原秘境设计的,大概是有些什么奥妙的,只是被魔物们毁坏了,误打误撞地变成了别的东西。”
那石门后的危险感应该不是错觉,只是这一路走出来,也没遇着什么真正要命的事儿,沈知弦猜这多半是秘境原有的设计被那群不懂事儿的魔物们给破坏了,因此杀伤力不足。
薛慈其实也是相似想法,他偏头正想问连琴如何,却看见连琴十指紧紧地扣着琴身,泪水潸潸落下,搭着他那冷静的神情,实在是怪异得很。
薛慈愣了一瞬:“怎么了?”
沈知弦也发现不对,他第一反应是探出灵识探视四周,隐约感受到了什么,还来不及说话,连琴已掐诀止了泪,冷静道:“泪妖。”
隐约有潮湿的气息从某个角落里传来,几人敏锐地望过去,在夜明珠微弱的光芒中,一扇歪歪斜斜的石门轰隆一声倒地,一颗剔透澄澈西瓜大小的水球蹦跶着跳出来,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湿漉漉的水痕。
紧接着,人未至而声与物先到,伴随着一声愤怒又带着哭腔的:“臭混球跑哪里去了呜呜呜呜!”一只墨黑色的物件从黑暗中被扔出来,稳稳地打在了水球上。
水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被打得一个趔趄,在原地打了几个转。
那墨黑色物件与水球相碰,被弹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砸到石壁上了,连琴挥袖卷起一阵风,阻了阻它的势头,一伸手将它握在手中,垂眸看了眼,眸色微动。
那是一只埙。
与此同时,门后的小路中飞快地追出来一个蓝衣青年,他一眼看见在地上不动的水球,立刻就撸起袖子要去砸它。
连琴神色微动:“段沅?”
青年动作一顿,那水球滑不溜丢,立刻就挣开他的手弹远了,青年听见熟悉声音,顾不得许多,先循声望去,大喜之下脱口:“师兄!”
看见连琴手里拿着他的埙,段沅呀了一声,就要过去拿回来:“师兄呜呜呜……快把埙给我,我要把这只泪妖给呜呜呜……给宰了呜呜呜!”
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流了许久,都已经快流干了,眼肿成了核桃,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呜咽。
连琴皱了皱眉,将埙递还给他。段沅拿了埙,再次去逮那个滑溜溜的水球。
水球察觉不妙,骨碌碌地四处滚来滚去,潮湿的气息弥漫开来,沈知弦觉得眼窝微微发酸,似乎也要落下泪来,他定了定神,施诀隔绝了泪妖的气息——那水球便是泪妖。
顾名思义,泪妖能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息,有修为低微的人,或者是不小心没防备的人,中了招就会泪流不止,直到体内水分都流干死去,泪妖便会过来将人吃掉。
那水球最后骨碌碌滚到连琴脚边,被连琴抬手一琴砸碎了。
湿漉漉的气息骤然消散,水球噗嗤一声,化成了一地的水。段沅见它终于被解决了,长长地松了口气,说话终于正常了:“可算是结束了……”
他自昨日不慎中了泪妖的招之后,就止不住地想哭。泪妖这种东西,他只在书里见过,了解不深,只知若是中了招,就会泪流呜咽不止,唯有将那泪妖杀掉才可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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