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他上去时的小心翼翼,傻子回家心切,在下到一半时突然踩空,手上一下没抓住,直接从一米多高的地方猛的摔了下来。
傻子疼的哀嚎了一声,五脏肺腑都像移了位,他躺在地上蜷缩了一会,才慢慢的爬了起来,脚步踉跄的下了山。
等到傻子刚回到家的时候,一场bào风雨说来就来,电闪雷鸣,把整个夜色笼罩下的小村庄照的纤毫毕现,哗啦啦的大雨随之倾盆而下。傻子战战兢兢的摘下了糙帽,煮开热水,从怀里掏出那株药糙放进去,放到一直升起燃烧着的火炉上面。
傻子眼巴巴的在旁边守着,在他刚要把药锅抬起来的时候,耳边又出现了那个怒其不争的声音:“一刻钟后再取!”
傻子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老老实实听从意见。
药熬好后,傻子把药倒进碗里,端起碗来一勺勺喂给男人。
喂完药后他就趴在chuáng边等着那人醒过来,不时还伸手揉揉自己依然在疼的后背,带着希冀的眼神却不曾从那人身上移开过,他说:“娘子,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呀?”
他看着那人微蜷的黑色长睫随着呼吸在轻颤,忍住了上前用手摸一下的yù.望。等着等着,忘记吃饭,又累又饿的傻子竟然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梦到有微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抚摸,他皱着眉想要躲开,那冰冷的触感才消失不见。那人把他抱到了木板chuáng上,让傻子酸痛的身上有了舒展的机会,他睡得迷迷糊糊,抱住对方的胳膊不撒手。
傻子嘴里嘟囔着“娘子”,那人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手掌用轻柔的力量拍着傻子的后背。
碰到摔伤的地方,傻子疼的瑟缩了一下,眼角都泛出了泪光。
在衣服被撩开了之后,那力道变得像羽毛拂过般轻柔,傻子缩进那人的怀里,甜甜的陷入梦乡。
傻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chuáng上,他眨了眨眼,翻身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这才想起那个本该昏睡的人此时消失不见,他慌忙的左右察看,却始终没发现那人的踪影。
傻子正想破门而出的时候,就见门被轻轻的推开,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屋外晨曦的光将他的面容照的模糊不清,他的长发上滴着水珠,手里拿着把木梳,边梳着柔顺的长发边走了进来。
傻子呆呆的望着他jīng致秀丽的眉眼,大脑一片空白,忘了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那人说:“醒了?”
傻子点了点头。
那人柔柔的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他坐到这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对着铜镜梳着长发。
傻子像被棉花堵住了喉咙,以往对着男人诉衷的心qíng都烟消云散,他坐在chuáng上,踌躇的望着对方的背影。
男人把三千青丝都梳好,回头对傻子说:“饿了吗?”
傻子愣愣的点了点头。
男人扬起了好看的眉毛,问道:“可曾见到我的衣物?”
傻子摇了摇头,紧接着点了点头。他打开放在地上的那个包袱,把里面染着血的白衣拿出来,递给男人。
男人似乎有些嫌弃上面的污痕,没有接过,问道:“那,可曾见到过佩在我身上的饰物?”
傻子摇了摇头。
男人轻叹了口气,说道:“无事了。”他用手抚着湿漉漉的长发,不过一会的功夫,那犹在滴水的头发就彻底变gān。
傻子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惊叹道:“你是神仙吗?”
男人弯唇笑了笑,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说道:“原来是个傻子。”
傻子闷闷的低下了头,虽然村里的人都说他是傻子,可听到男人也这么喊他,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男人了然般的说:“好,不这样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傻子抬起了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就连爹也叫他“傻子”,他抿了抿唇说:“我没有名字。”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便叫你傻子算了。”
傻子抬眼看他,出其不意的说道:“那我叫你娘子算了。”
男人被他逗笑了,调侃似的说:“你要叫便叫吧。”
傻子立即开心了起来,连被他叫“傻子”的郁闷心qíng都一扫而光,他双眸亮晶晶的望着男人,试探的叫了一声:“娘子。”
男人回道:“傻子。”
傻子眯眼笑了,忽然看到外面太阳高悬,不由得想起今天是上山砍柴的日子,他扛起放在角落里的砍柴刀,正想跟男人告白的时候,就听男人问道:“去做什么?”
傻子说:“上山砍柴。”
男人说:“砍什么柴,屋外有我刚捕到的鱼,待会做你吃。”
傻子一听这话摇摇头,坚持道:“要砍柴,爹说砍到的柴能卖钱,那样就能有吃的了。”
男人没想到他这么死脑筋,皱着眉劝说道:“除了砍到的柴,捕到的鱼也能卖钱,对不对?”
傻子转念一想也对,就嗯了一声。
男人上前把他背上的砍柴刀拿了下来,拉着傻子的手来到chuáng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说:“来,躺到chuáng上,我替你上药。”
傻子依言乖乖的躺到chuáng上,他的上衣被撩开,沾满药油的手在他淤青发紫的背上轻揉。傻子疼的叫了一声,他想翻过身,却被男人按住了肩膀动不了。
男人的声音像一涓缓缓流淌的溪流,悦耳又好听,他安抚着傻子说:“乖,忍一忍,马上就不疼了。”
傻子听到他的话后咬紧了牙关,果然不再挣扎。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傻子用手攥住chuáng单,直把手中的布料攥到变形。
男人把他身上淤青的地方全部推开,又抹上了一层药油。傻子感觉后背开始发热,疼痛也骤减了不少,他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猛的放松了下来。
男人把傻子的上衣盖在他身上,叮嘱道:“短日内不可劳作。”
傻子闻言皱紧了眉,说道:“那我还怎么养你呀,娘子,我还要给你买新衣服穿。”
男人又是一声轻笑,傻子都快迷醉在他的声音里,就听男人说:“你且先歇着,等伤好后再买也不迟。”
傻子把下巴枕在胳膊上,不放心的说:“我的布袋里有两枚铜板,去买粥回来吧。”
男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说:“不用,我去熬鱼汤给你喝。”
傻子一听雀跃的叫了声,连连说好,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男人离开的身影。
傻子趴在chuáng上无聊的等啊等,终于把男人等了回来,他手里端着一碗鱼汤,蹲下了身,chuī凉了勺里的送到傻子嘴边。
傻子觉得很幸福。
娘子真好,真温柔。
或许是看傻子那样真的太傻,那曾经给予过他指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说:“你个傻子,提防着他点知不知道?看你这傻样就来气……”说教完他又小声的嘟囔着,“算了算了,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设定是这样的啊,早知道就不帮你了,唉。”
傻子跟没听到似的不为所动,他像着迷了一样望着男人的侧颜,满脑子里装满的都是“娘子真好看”。
第116章 你是我娘子(三)
男人划开石块打出一点火星,把昏huáng的烛光点上,接着不紧不慢的解下身上的衣袍。傻子还趴在chuáng上,背上其实已经没有像当初那样疼痛,可男人却坚持要他卧chuáng休养。
傻子在看到男人已经脱下了外袍后,视线踌躇着都不知该放向哪。
茅糙屋里只有一张木板chuáng,在男人没醒过来之前,傻子都是用手臂虚虚的揽住他侧身睡。可现在面对清醒过来的男人,他竟不知还该不该像原来那样。
男人抬眼看他,见到傻子脸上的局促,唇角微弯,不由轻笑道:“怎么了?”
傻子脸瞬间一红,紧张的低下了头,说道:“爹说过,还没成亲的话不能在一张chuáng上睡觉。”
男人觉得好笑,他把解下的衣服脱到梳妆台上,接着走到chuáng边,傻子自觉的把身体缩到角落里,还把身上盖的被子分出了一半。
男人躺下来揽住傻子的腰,说道:“我怎么记得前几日我们夜夜同chuáng,难不成是记错了?”
傻子脸上更红了,他想要辩解,可越紧张越说不出话来,声音低不可闻的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说:“你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虽然神志时存时消,但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悉心的照顾他,和在他的耳边傻傻的自言自语。
傻子双眸亮晶晶的,他看着男人,说:“娘子,你真好。”
真是个傻子,明明是自己要向他知恩道谢才对。
不过,男人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后疑惑的挑眉,问道:“你可知我是男子?”
傻子望着男人那张脸,缓缓的摇了摇头,明显不信的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是男子呢?”
男人好像对他这个理由有点无奈,他握住了傻子的手,把他轻微着挣扎的手带领到自己胸前,要他摸到薄薄布料下平坦结实的胸膛。
傻子的手还没触到就像触电般的退缩回去,脸红的可以和煮熟的虾子媲美,所幸灯光昏暗,大概可以掩饰住他的窘态。他磕磕巴巴的说:“爹说过不、不可以摸,要不然女子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男人更无奈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傻子的额头,看他躲闪着委屈的模样,又不由得愉悦的笑了起来,逗.弄般的将怀中的傻子搂的更紧。
傻子不自在的动了动,僵硬着身体,抬起的手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又放了下来,尴尬的不得了。
男人却很自然的怀抱着他,两人脸对着脸,傻子都能闻到男人身上好闻的香味,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甜腻的味道很熟悉。傻子无措的移开了目光,轻咳一声,仔细观察着男人道:“你比二花长得好看多了,怎么可能是男子呢,明明是我娘子。”
昏huáng的烛光下男人的眉眼变得更加俊秀,他薄唇微掀,说:“二花是那个卖包子的姑娘吗?”
傻子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曾经对着昏睡男人的那句自语,问道:“娘子,什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啊?”
男人沉吟了一下,问:“她这么说你的?”
傻子qíng绪低落的点点头说:“那天二花在集市上,买的菜都洒了一地,我去帮她,她就给了我一巴掌,还说不再卖给我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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