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就当他答应了,点了点头说:“既然你今天表现这么乖,就不把你关进去了。记住,以后得听话,听到没有?”
南殊诧异的抬眸看他,显然不认为能把他这么打发走。
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到男人看不到的地方。
陆黎是一分钟都不想再这地方待,他瞥了一眼死变态还杵着裤子的玩意,要他自行解决,就匆匆转身离开。
等到南殊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陆黎早就洗好澡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处理公事。
陆黎发现自己现在一见到南殊脾气就很bào躁。
他向青年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脸上还带着为褪去的红晕的南殊来到他身边,像往常一样跪了下来。
两人在相处的时候,南殊基本上都不开口说话,平常陆黎也只会命令似的要他去做些什么,他会乖乖的去做,可总是默不作声像个哑巴似的。
今天陆黎气不顺,就偏要他说话,不仅说,还要看他笑。
黑发的青年就跪在自己身前,他伸出手指轻易的捏住南殊的脸颊,命令道:“笑。”
南殊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一样看着他,敷衍的扬了扬唇角,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同样敷衍的微笑,却在下一秒就被陆黎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脸。
陆黎皱眉道:“给我好好笑。”
南殊深吸了口气,重新扬起了一个上升的弧度,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陆黎不由把他现在的表qíng和照片中轻松愉快的笑做对比,心qíng就变得越来越不慡,瞅着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抬手又给了南殊一巴掌。
南殊额前的碎发挡住他的表qíng,眼中闪过无奈的qíng绪。
陆黎命令:“说话。”
南殊抿了抿唇,轻声问他:“说什么?”
陆黎给了他一个很宽松的范围:“随便,说什么都行。”
南殊:“……”越来越搞不懂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黑发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试探xing的开口:“主人,谢谢你……买衣服给我。”
陆黎双臂环胸,点了点头,再扬扬下巴,示意他接着说。
南殊却说不出来了,他直直的跪在原地,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陆黎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寂静的氛围萦绕在两人周围,气氛尴尬的可怕。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他说:“你gān嘛这么bào躁啊,看把人给吓的。”
陆黎立刻反驳:“你管我。”
他还是一肚子的气,用余光扫了扫低垂着眼眸的青年,没再理他,站起身来愤愤的离去。
陆黎打算用睡眠缓解一下快要爆炸的小脾气。
一甩手,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是震透耳膜的巨响。
脱离了几乎要把他窒息的环境,独自一个人来到卧室,陆黎觉得舒服到不行。
泼墨似的天空上繁星密布,他仰躺在chuáng上看着窗外,玻璃窗半开着,皎洁的月色透过玻璃照she进来,淡淡的银辉汇聚,美得不像话。
陆黎看着看着,就回想起那天月色下如玉般的肌肤,还有布满浅浅鞭痕的脊背。
陡然升起一种想要凌.nüè的yù.望。
他甩了甩头,把关于南殊的回忆都丢弃。
陆黎非常、非常不喜欢和xing有关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反感,仿佛记忆深处里有关于此,并且很不堪回首的记忆。
想不起来。
陆黎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可能被故意的封存住,因为有些事qíng,他可以模糊的想起来,却总是看不真切。
他那总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妈妈,温和冷静的继父,还有小小的、怯儒的望着他的男孩。
“……”
陆黎沉醉的美妙的夜色里,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抛在脑后,在静悄悄的夜色里闭上了眼睛,打算小眯一会儿。
被睡魔侵占了神志,意识未泯的陆黎还留有一丝清醒,他还在关心南殊,他应该会主动爬上chuáng吧,毕竟这段时间他们两个都睡在一起。
当然不过来的话正好,看见他就堵心。
反正别墅里那么大,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
不过外面……
好像没有声音?
种种的念头一闪而过,在心里变着法的安慰自己,陆黎摒弃了所有多余的思绪,陷入了沉睡。
系统一看他竟然在不知不觉的qíng况下睡着,顿时急了:“卧槽你个没心没肺的,快给我起来!”
在狂轰乱炸了五分钟都没见沉睡的陆黎醒过来,系统真要给他跪了,深深明白宿主尿xing的他也消停下来,进入休眠状态。
陆黎是被冻醒的。
还没睁眼就先打了个喷嚏,陆黎在模模糊糊中左右找着被子,刚盖在身上,就感觉到一阵渴意。
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下了chuáng,先去把漏了半宿风的窗户给关上,接着推开门自顾自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水倒进玻璃杯,仰头把一杯冰凉的水灌了进去。
终于缓解了gān涩的喉咙。
他咣当一声放下杯子,睡眼朦胧的转过身,打算接着去睡觉。
“我靠。”在见到沙发前那团模糊的黑影时,陆黎吓了一跳,瞌睡虫也跑走了一半。
他瞪大了双眼,在仔细辨认出黑影是人,而不是不存在的鬼后才放下了心。
陆黎走上前,用鞋尖踢了踢仍旧跪在地上的青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他妈不是一晚上都跪在这吧?”
黑发的青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清醒的可怕。
也等于无声给了他回答。
陆黎想起赵予曾经三令五申的一条教条:没有主人的命令,奴隶没有资格擅自决定做任何事qíng。
陆黎摸了摸南殊的额头,看他是不是烧糊涂变傻了,只不过却发现触碰到的并不是预料中温热的肌肤,而是冰凉的触感。
尽管屋子里有地暖,可夜温都降到了零度,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跪了大半夜,不是作死是什么。
陆黎叹了口气,对他说:“起来吧。”
南殊没有回应,他的手上却先有了动作。双手抓着沙发的垫子,想要借力站起来,可因为跪的时间太久,双腿都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又踉跄了一下摔倒在沙发上。
陆黎瞧着他这样怎么看这么可怜。
在怜悯之心的作用下,他弯下了腰,一手搁在南殊的腰间,同时胳膊伸进腿弯,轻松的把看起来毫无重量可言的青年抱起来。
他真是男友力MAX有没有。
被从头欺压到尾的陆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陆黎的感想就变成:卧槽这小子看起来那么瘦怎么会真的这么沉,妈蛋他绝对不能松手否则脸丢大发了。
陆黎憋着一口气把南殊放到chuáng上,自己松了口气,也翻身上了chuáng,犹豫着要不要给南殊的腿按个摩,以免长期充血,他的腿以后走不了路。
不过他觉得南殊的按摩技巧,应该比自己还高几个层次才对。
想通了的陆黎随即命令道:“给你自己腿按一下。”
他这话说的像南殊要为他按摩一样理所当然。
南殊:“……” 他沉默着把双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揉捏着,以缓解麻木和酸痛。
陆黎看他动作这么熟练,显然是个中老手,就放下心来,把脑袋枕在胳膊上,打算再眯一会儿。
结果,一不小心就又睡着了。
发现没动静回头一看的南殊:“……” 睡得还挺快。
而且,除非早上固定的生物钟把他叫醒过来,否则这个人一睡着的话怎么吵都不会被吵醒。
南殊躺到chuáng上,他背过身来,形成一个冷漠疏离的姿势。
没过多久,就有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果然。
南殊知道,他把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放下去后,对方也总会不依不饶的贴上来,索xing就让放任他贴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从一开始的厌恶和抵触,他也已经变得有些习惯了。
大概是他身上太凉,南殊感觉到男人在碰到他的时候哆嗦了一下,却坚持的没有放开他,转而抱的更紧。
一点点将南殊本来冰凉的体温温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完全温暖过来的南殊从chuáng上翻了个身,揽不到他的男人手还在无意识的四处寻找着。
南殊把胳膊伸了过去,男人揽住了他的胳膊,像个得到了玩具满足的猫咪,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真黏人。
南殊想着,却没有把胳膊抽出来。
还有点……可爱?
他闭上眼睛,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声,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陆黎把南殊送到学校后,就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今天自己给自己放了个假,有事你看着办。
他挂了电话,就把车停到了学校里面的停车场里,拿出手机看侦探给他发过来的校园地图,这上面还清楚的标记着南殊每天都会去的地方。
基本上是三点一线,教学楼,餐厅和图书馆,偶尔还会去小花园。
陆黎暗自磨了磨牙,不用想都知道他每天去后花园什么。
他坐在餐厅旁的咖啡厅靠窗位置,心浮气躁的点了一杯咖啡,接下来就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等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等了半天,他眼睛倒是因为长期不眨而酸涩起来。
愤愤的移开视线,陆黎喝了一大口咖啡,差点没全都喷出来。
我了个大去这咖啡没加糖简直苦上了天QWQ。
他掩饰xing的擦了擦眼角被苦出来的泪水,痛苦的把那口咖啡咽了下去,顺便向咖啡杯里加了好几块方糖。
陆黎竭力维持着风度翩翩的人设,他看着玻璃反she出的自己,嘴角的浅笑恰到好处,眉眼儒雅温和,看起来就是这么文质彬彬,道貌岸然,人面shòu心……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这时,陆黎听到一声轻笑。
还没等他向声音打出的方向看过去,就有一个人在他身前落座。
陆黎定睛一看,对面是一个很貌美的异国女人,金色的大波làng,红唇,严谨的职业装勾不住火辣的身材,胸前的两团胸器更是呼之yù出。她蓝色的眼睛里尽是撩人的风qíng,向陆黎眨了眨眼,说道:“you are so c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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