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面色红润,五十多岁的她脸上不见岁月的侵蚀,皮肤依旧细致光滑。她身上穿着皮糙,脖子上,手腕上和手指上都是一片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陆黎看出有那么一点bào发户的味道。
陆黎本来想去和梁景说话,方清雅却半拖着陆黎来到僻静的角落,拉他坐到沙发上,紧张兮兮的瞅了四周一圈,然后对陆黎说:“叶修明,我先去下卫生间。”
“……你去吧。”你去就去,拉他到这来gān嘛?
方清雅说:“我拉你到这来是怕有人觊觎你的美貌。”
“……”请问是不是傻?
方清雅急匆匆的离开了,陆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从侍者那拿了一杯红酒,玻璃杯中的红酒随着他手指的摇晃而摇晃。
陆黎正垂眼想凭颜色来分辨出到底是几几年的红酒,上方的光亮被一片yīn影遮挡,他抬起了头,看到逆光的身影。
“叶先生。”那人说道,轻柔的嗓音如一涓细流,回味悠长。
陆黎眯起眼睛看着因为背光而模糊不清的面容,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的是完美无缺的笑容,他说:“好久不见,舒然。”
第13章 渣攻贱受,什么锅配什么盖
三年不见,陆黎发现舒然有很大的变化。
黑色的西服勾勒着修长的身形,依旧柔和的面部轮廓,乌黑的瞳仁泛着浓郁的色彩,当初见他的那股瑟缩之色也消失不见,印象中重叠的面孔被现在似笑非笑的表qíng所取代。
陆黎镇定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在舒然那边安cha了人手,如果舒然有动作的话他就会提前知道,可现在他却完全没有预料到舒然会突然回国。
“今天刚下飞机,听说你会来就赶过来了。”舒然坐到他的对面,拿起了对面的一杯红酒,西装上jīng致的袖扣在灯光下流转着异样的光彩。
陆黎眼神蓦地柔和下来,他认出了那个袖扣,是他送给舒然的生日礼物。
黎问:“毕业了吗?”
舒然回答:“嗯。”
两人聊着家常,就像多年不见又重逢的好友,舒然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全然没有当初被遣走的绝望和悲愤。
陆黎问他:“回国之后打算做什么?”
舒然转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他说:“等等看。”
这句话模棱两可,让陆黎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风度翩翩的邀请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的公司里来。”
谁知舒然摇了摇头,客气又疏离的说:“不用了,谢谢叶先生好意。”
陆黎刚要再说点什么,就听有个甜美的女声叫道:“叶先生!”
从洗手间出来的方清雅一身轻松,看到有人和陆黎说话立马警觉了起来,她小跑过去,坐到陆黎身旁,用手挽住他的胳膊,冲舒然矜持的笑了笑。
舒然理都没理她,面色深沉的看她挽住男人的手。
方清雅尴尬的收回视线,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问:“修明,这位是?”
陆黎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以前的朋友,他叫舒然。”又对舒然说,“舒然,这是我妻子,方清雅。”
方清雅听到陆黎这么介绍自己,睁大了眼睛,然后又机灵的把头靠在陆黎的胸膛上,小鸟依人的样子。
舒然把玻璃杯都掐出了裂fèng,碎裂的玻璃扎进他的掌心,发出阵阵刺痛。他却恍若未觉,勾了勾唇角,敷衍似的一笑。
他用轻缓的语调说:“方小姐,你好。”
陆黎被身旁的女人触碰到心里就觉得一阵膈应,瞥了装腔作势的方清雅一眼,才把目光转到舒然身上。
舒然把玻璃杯推到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裂响。
犹在滴血的手藏在了另一只手后。
闻声而来的侍者好忙来收拾一地的玻璃碴。
舒然说:“不小心手滑了,不好意思。”
陆黎站起来,顺便把方清雅也拉了起来,对他说:“我们还没向梁老夫人祝贺,先失陪了。”
方清雅躲在陆黎身后,眼睛看着舒然滴溜溜的转,在收到陆黎一记警示的眼神后才转移开视线。
被拉走的方清雅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舒然优雅的仿佛贵公子,就像从画中出来的人。
方清雅之所以不敢得罪的陆黎,是因为方清雅被家里知道她总是去夜店嗨的事,还结jiāo了不少声色朋友,愤怒的封了她所有的卡。
陆黎恰巧就对她抛出了一纸合约,说要方清雅假扮她的未婚妻,直到五年结束,从此夜店嗨的钱他来报销。
彼时叶老爷子正巧在一家宴会上把她瞧上了眼,还把她介绍给叶修明。
方清雅当即对叶修明感恩戴德,慡快的签了合约。
她虽然贪好男色,但是对叶修明却是纯粹的欣赏。无他,就是在她试图引诱一下叶修明的时候,却被他老gān部一样的呵斥吓住了。从那以后方清雅反思,发生这种事只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叶修明不.举,另一种就是他极没qíng趣。
还有一种,就是他心里装了人。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第一种,不过现在看来,最后一种的可能比较大。
如果陆黎知道方清雅在想什么,估计会直接告诉她,他对方清雅根本没兴趣。
就像他对男人没兴趣一样,陆黎对方清雅这xing格的女人也完全不来电。
再一想到每次都会死在结婚的宴席上,陆黎想和她保持距离还来不及。要不是为了体现他的渣,并且命定的女配只能是她,陆黎一点都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可惜方清雅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所以一直在回想刚才的画面。
方清雅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人怎么也不像好朋友,倒像是曾经有过一段渊源的恋人,看对方恨不得把陆黎吃进肚子里的眼神,方清雅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陆黎被她一直询问弄的烦不胜烦,表面上还是温和有礼的样子,忍无可忍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对她说。
“如果你再管我的私事,我不介意终止我们的合约。”
方清雅指控他:“那你要付双倍违约金给我!”
陆黎笑了,仿佛在笑她的自不量力,手指却温柔的整理她脖子前的银质配饰:“a市我说了算,合同我说了算,你,我也说了算。”
我良辰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本地混不下去。
方清雅一跺脚,嗲着声音说:“讨厌了啦,人家跟你开玩笑的!”
“……你识趣就好。”陆黎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正说话的空档,梁景端着酒杯向陆黎走了过来,冲方清雅挥了挥手,然后揽住陆黎的肩膀,把他生拉硬拽到外面阳台上。
梁景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他说:“陪哥说说话。”
陆黎看了他一眼,说:“舒然回国了。”
梁景:“我知道,也看到他来参加晚宴了。”
陆黎不想八卦当时梁家的事,可还是忍不住问:“你们梁家对他就不闻不问?”
梁景偏着头,似乎笑了笑:“都是老夫人的意思。”
陆黎挑眉,问道:“老爷子不知道这事?”
梁景嗤笑:“老不死的正和一个嫩模打的火热,哪有空管这些。”
“……”这一家人,他算是服了。
直到晚宴结束,陆黎都没再看到舒然。
随着宾客散场,方清雅拽着陆黎也出了梁家主宅,陆黎走之前四下扫视了几眼,没发现熟悉的面孔。
他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似乎魔怔了。
陆黎开车把方清雅送回了家,方清雅家在市区里,陆黎家在别墅区,方向也是一南一北迥然不同。
等到陆黎把车放到了车库,天色已经暗沉下来,零零碎碎下了一天的雪也止住,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陆黎别墅周围的街道处雪被打扫的gāngān净净,在这一片都是富人区,物业也格外尽心尽力,现在地上只剩下薄薄的雪层覆盖。
陆黎呼吸的时候带出一阵热气,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他把车钥匙随手一锁,走到门前去开门。
可是还没等他掏出钥匙来,一只手突然出现扣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的手巾按在他的口鼻,在闻到浓烈的味道一瞬间陆黎挣扎了起来,他自诩力气够大,没想到激烈的挣扎却完全撼动不了紧紧扣住他的人。
陆黎吸入的气味越多,他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挣扎的幅度也逐渐减小。
极力想要保持清醒,无力睁着的双眼感到万分沉重,晕沉的闭上。
最后身体软软的倒在身后的人怀里。
陆黎醒过来的时候要自己竭力平静。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很适宜。身下是软软的chuáng垫,眼睛上被蒙了一层黑布,一丝光线都透不过来,更离谱的是,他全身赤.luǒ,只穿了一条内裤,四肢以屈rǔ的方式被分别束缚在chuáng柱上。
他动了动,身体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铁链和手铐碰撞发出声响,手铐和脚链上有一层软垫,好像为防止用力而会磨破。
陆黎深呼了口气,他必须知道绑架他的人目的是什么。
是仇家?还是绑匪?
当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毫无预兆他身体的时候,陆黎被这温度激的猛地一颤,才意识到这个房间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他咬紧牙,未知让他的声音里带了丝恐惧:“你是谁?”
对方没有答话,冰凉的手指被他身上的热度感染,有了些许的温暖,温柔又缱绻的来到陆黎的脸颊,手下细腻的肌肤像上好的丝绸,一碰上便不想再放开。
陆黎撇开头,抗拒他的抚摸。
那只手上带着细茧,让陆黎莫名的有点熟悉,可他却十分肯定手的主人是个男人。
一个男人,大费周章的把他弄昏迷,还以令人遐想的姿势把他绑在这里……
陆黎毛骨悚然的想到唯一一种可能,他抱着一丝侥幸问:“你绑架我是图财?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满足你。”
男人基本无视了他的话,附着在他脸颊上的手开始慢慢向下,无声说出了他的答案。
陆黎心中涌起一阵绝望,让他的身体都不可制止的战栗起来。
他在脑中声嘶力竭的喊着消失不见的系统。
只是没有回应。
接下来的事都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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