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傅知玉在心里感慨一句,麻烦精虽然一通分析根本没用,但是结论倒是对的。
傅容骊本来就不笨,他只是不是读书的材料而已,其他地方脑子转地挺快的。就说冰湖还有下毒那两件事,这人还是瞒着薛贵妃和傅容烨做的,整件事情挺有条理,下手稳准狠,一般人还真比不上。
原来太子和三皇子都不信他傻了,明里暗里地盯梢了很久,后来又看着傅知玉做的这一件件事情,在他们的逻辑里面,除了真的傻了,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
但傅容骊的逻辑自成一套,他还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直觉傅知玉这个人除了比之前懒散一些,看着却依旧鬼精鬼精的,怎么可能真的脑子不行了?
“你就接着装吧,”傅容骊冷哼了一声,“到时候,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麻烦精这又有点得意又不想多透露什么的样子真的有点好笑,他从傅知玉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幼稚地想踩他一脚,但是傅知玉恰在这时候往前走了一步,错身过去,傅容骊没踩中,身子一歪,差点摔一跤。
他气急了,又狠狠地瞪了傅知玉一眼 才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怎么了?”元明刀小声地问傅知玉,“撂一通狠话就走了。”
傅知玉摇了摇头,若是正巧遇到,前面那句话还算是正常,但是最后那句细想却有些奇怪了。
“我得先去一趟元府,”傅知玉道,“有些事情要问一问。”
元家老爷是督御使,专管军队粮草买入。傅知玉若是直接问,依照他的脾性,肯定是不会说的,这些都是军事机密,按律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且他还不知道自己装傻的事情,在这时候问这个确实有些奇怪。
傅知玉刚收了小舅舅的信,说是从那边寄了东西过来,他便拿这个借口去了元府,与元老爷元老夫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就谢绝了元老夫人留下吃晚饭的邀请,带着元明刀往自己正在修葺的王府里面走。
“军队有动作。”
“啊?”元明刀疑惑,“可元老爷刚刚没提一句这个啊。”
傅知玉接着低声与他说道:“如今初夏时节,正是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朝廷一般不会在这时候买入粮食,外公专门负责此类,在以前这个时候都清闲无比。
今天我却看他眼睛里有红血丝,神色又是疲惫,脖颈领子处明显是晒黑的痕,脚边衣襟多泥点,就连鞋子也换了。往日他都穿那双官鞋,但一到了收粮食的季节,由于要到处督察粮食情况,他就会换那双软底的黑鞋,这样好走路。
我又问老夫人,小舅舅是否又在信中啰嗦担心元家中无年轻男子,怕出事。老夫人笑道家里一切如常,哪需担心?
家里若无任何异常,那外公频繁外出只能是为本职工作出去的,他在这个时候收粮草,就是军队有异动,存粮不够,且还是急用。”
军队粮草到底买多少用多少不是元老爷一个三品官可以决定的,那要皇帝亲令 。
“边境要有战事了吗?”元明刀仔细思考了一下,“可上辈子没这回事吧。”
“不知,”傅知玉道,“明刀,上辈子的经历并不是什么金科玉律,世事随时在变化。”
有句话他还未说出口,朝廷用于军队的存粮极多,即使有战役也完全可以不用担心,现下却在收粮,可见这事情有多严重了。
因为这件事,傅知玉去自己的新王府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这地方也确实够大,他只是稍微提了些要求而已,其他的大部分都交给工匠们去随意发挥,一圈走下来,竟然也入夜了。
工匠们点起了灯,傅知玉手里提着个灯笼,正准备回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从后面传来个声音:“昭王留步。”
傅知玉听出了这是谢恪,他不仅没留步,反而走地更快了。
但谢恪也快,他从后面过来,把傅知玉拦在马车前面。
护卫们瞬间便拔出刀来,但皇宫里的护卫都认识谢恪,知道这人是谁,按品级讲,谢恪作为御前侍卫,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刀举地就不怎么坚定了。
傅知玉揉了揉眉心,让元明刀先上了车,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问道:“谢小公子又有何事?”
“要事。”谢恪道,又笑着凑近一些,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知玉不想知道元老爷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吗?”
傅知玉:“……”
他有一瞬间真的怀疑,谢恪到底是太了解自己了,还是真的用积分换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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