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房子被封,家当全被抄,一家人流落到茅草屋,后来郭毅也派人找到他们,接济过钱财食物,还劝他们早点返乡。只不过那时候的左安一心想救父,没听进去,后来被打断了双腿。
郭毅见左安这么大礼,也起了身,扶起他,说道:“安哥儿不必如此。只要你们现在好好的,你父亲就放心了。”
“嗯,谢谢大人。”
左安道了谢,然后提起地上的东西,说道:“大人,这是我们自己家里做的腐竹和咸鸭蛋,还有自家种的一些新鲜的蔬菜,带来给您尝尝。”
郭毅看着框子里的蔬菜,还带着露水,应该都是早上刚摘下来的。他心里知道左安他们一方面是真心想感谢他,另一方面,肯定也有为着谷种推广这事情的心思,但他们是以私人名义来访的,送的还都是自家做的种的东西,他便点头道:“好,那我就收下了。”
礼物送出去了,他们也不好多占用大人的时间,左安便说道:“大人,您公务繁忙,我们就先不打扰了,等过两天你们到村里,我们再好好叙旧。”
“好。”郭毅应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又碰见了丁骁,没理他直接走了。
丁骁昨天被下了面子,今天又被无视,看着两人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
进到屋里,他问郭毅:“大人,他们来作甚?”
郭毅对丁骁这个人不是很喜欢,因为他做事不踏实。但是丁骁的身份他又不好得罪,上头派丁骁跟着来,也是想着这份差事要是做好了,可以沾些功劳的。
郭毅没什么表情地说道:“给我带了些他们家里的菜。”确实都是菜没错。
“就是这些吧?”丁骁看着旁边桌子上的东西,很不屑地道:“就这么些东西还值得专门来送?大人,他们是为了谷种推广的事情来的吧?”
郭毅看了他一眼,没答话,转而问道:“周大人那边准备好了没有?该出发了。”
他们今天说好了要便装出去转转,看看这边的情况。
“好了,我就是过来跟大人汇报的,周大人那边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那便走吧。”
郭毅让人把左安他们送的菜都拿到厨房去,便出门了。
他们没在城里转,而是从城东出去,去了周边的村子。
春播刚结束,田里除了秧田,其他的田里还是绿油油的草。村民们都在地里忙着。
郭毅他们找了些村民问话。
郭毅这些年都是管税收这一块,户部最苦最累的活儿。他因为公务原因,也时有下乡,知道怎么跟老乡们交谈。
“老乡,你们的谷子都播下去了?”
老乡也热情,虽然听着他们的口音就不像本地人,不过还是答道:“播了播了。你们不是我们这的人吧?也是来买谷种的?”
郭毅顺着老乡的话往下答:“对,听说你们这有高产的谷种,我们就想来看看。”
老乡叹口气,说道:“哎哟,那你们可来晚了,我听说都卖完了啊。”
“是,我们也刚得知。”郭毅懊恼地叹口气,看着他们的田,问道:“你们都播了新谷种?”
“对,播的新谷种。我们全县的人都
播的这个,你不知道,这种子好啊,一亩能收三百多斤呢,比以前的多了几十斤啊,最多的能多八九十斤呢。听说殷裴楠家去年秋收时,一亩有三百七十多斤呢。”老乡点头,脸上带着笑容,跟郭毅比划着,说到增收,神情都很喜悦。
“在你们县可真好啊。”郭毅叹口气:“唉,我们得到的消息太晚了。”
老乡也觉得可惜,他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啊?怎么都这时候了才来买谷种?”
郭毅答道:“我们是北边的。”
“那难怪了。我就说嘛,咱们隔壁县的过年那会儿来买,都没买着,那会儿就卖完了。”
“别的县的也有人来买?”
老乡答道:“有,大部分在年前买了,经常打咱们这儿过,问路呢。可惜去年谷种不多,很快就卖完了。”
“哦。”
“我跟你说,咱们县的,在去年秋收交皇粮的时候,县令大人就告诉我们有高产的种子了,就在昌隆粮铺卖,让我们赶紧去买。当天就很多人去买了,几天时间,咱们全县的人,不论家里有钱没钱的,都想办法买到了。这么好的种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买啊,您说是吧?”
“是是。”郭毅点着头,然后问道:“你们就在昌隆粮铺买?其他地方没有卖吗?”
老乡答道:“昌隆粮铺就是南坡村的殷裴楠开的呀,这种子就是他家种出来的。我记得当时也有人说是南坡村的人,说有谷种卖,可这可是谷种啊,这要是买错了,那得耽误一季的收成啊,你说是吧?就没人敢买那人的。这谷种这东西啊,谁种出来高产的,咱们就相信谁。他殷裴楠家种出来了,咱们就相信他,相信他家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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