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生嘟起嘴:「我看你顺眼也不行吗?君臣需有别,但古往今来君主都是孤家寡人,那得多寂寞啊。明君不是应该也有知己相伴麽?如果不是的话一个人很容易就暴戾啊,你看我那皇叔叔就是太过孤独才心理变态了,都是我父皇说的。」
……这……
韩信不禁沉思起来,是否扶苏想借小公子的口来告诉自己,他不会因为他的冒犯而心生杀意?或者是他想借此……对他行不轨之事?
韩信觉得自从见到秦牧和扶苏一起出现後,他的幻想能力增强了许多,此时他被自己的想像吓到打了一记冷战。
申生尚不知道自己的说话造成了韩信的压力,他看着韩信的脸色很难看,不禁拍了拍韩信的肩,老气横秋地说:「韩叔叔你要保皇身体啊,不然老了後就会骨头痛痛。」这些说话都是他平日跟在扶苏身边学回来的,虽然他不太理解是甚麽意思,但申生觉得不时说出来的效果很……炫酷!
韩信对申生的教育已经不抱希望了,或者说他对大秦的未来感觉忧虑。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申生,问了一句:「小公子平日读书识字都是由陛下亲自教授吗?」
「不是,有太博。」申生嘟起嘴:「可是我想跟父皇在一起,父皇都不怎麽带我。」
韩信心想:还好。
他略略定了定神,眼角看到身後的一对狗男……不,身後的扶苏和秦牧已经分别站好,有规有矩地练习起来,便站起来,试图用较为平和的口气说:「小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应该多加练习……嗯,这样你日後才能保护大秦的江山,保护陛下……和多赚钱。」最後一句他几乎是挤着说出来的。
申生显然很中意最後一句,他目光闪闪,很高兴地点头应了一声:「嗯!」
早上的锻链结束後,扶苏含笑地对韩信说:「看来申儿很喜欢韩将军,以後申儿就麻烦韩将军了。」大有把小孩推去让别人当保姆的含意。
韩信面无表情地拱手,说:「这是臣的荣幸」
扶苏先行回府沐浴然後处理公务,秦牧就留下来和韩信去视察新的兵种,让韩信看应该在战术上两人如何配合。
在走的路上,韩信忽然说了一句:「秦将军,我看小公子还是少跟陛下在一起会较为妥当。」
「甚麽?」秦牧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甚麽时候韩信变得这样……鸡婆。
韩信幽幽地看了秦牧一眼,抛下一句话:「混多了人会变怪。」说的是申生,其实也是警告秦牧。
「……」秦牧满头问号。
97扶苏是箭靶?
早晨成了嬴氏一家聚会顺便锻链的机会,韩信见了几次,便无视了扶苏和秦牧的互动,在练武时做到了心如止水的入定状态。但依然被申生缠着,有点手忙脚乱。
秦牧的弩兵与韩信的军队配合着,演练出几个兵阵。当然楚军不时来骚扰,只是韩信和秦牧有默契地一退再退,做出弱不堪挡的表象,吴沛两国的将军见状,纷纷不屑於秦国的弱小,慢慢变成了主力与楚军对战的人员。
渐渐地,他们对着扶苏等人也不怎麽尊重了,言语上甚至有着蔑视的意味,大言不惭地把秦国眨低。扶苏好脾气地忍了,但秦牧他们却不能忍,不时发生肢体上的冲突,渐渐火药味亦浓厚起来。
在九月底,秦牧打算先率领一部分军队在城外的空谷紮驻,准备与韩信里应外合,把楚军引进城里击破,但与吴沛两国的将军又在这件事上发生了争执。两个将军都觉得这战术显不出威风,而且三国的军势颇强,无必要处处顾虑,更扬言若是秦国无能,吴沛两国也会多加关照,让他们可以安然撒退。
秦牧的脸色诡异,韩信只是冷笑了一声,便甩袖而去。於是双方再次谈不拢,也就把问题搁置了。
之後,扶苏亦在侧厅设了私宴招待,韩信负气而入,而秦牧则随後,背着手很淡定。
「欺人太甚,不过是一方小霸,居然视大秦如无物!」韩信用力的拍桌,怒道。与扶苏相处久了,他已经开始回复真我的个性,变得不拘小节,这阵子他就气得忘了行礼,直接坐下,愤愤不平。
「莫气。」秦牧亦坐下来,淡淡地说。
扶苏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凉茶消消火气,好奇地问:「他们又说了甚麽?」
秦牧把话重复了一次,这下子连扶苏都皱起眉头,不爽地说:「这口气也太大了吧,他们跟楚军对战也不是百战百胜啊,还不是偶尔有几次被打到痛哭流涕,要让你们出去收拾……真是的,当个炮灰也不好好当,这麽嚣张地蹦来跳去,惹人烦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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