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也下了马,接过水囊咕噜咕噜就是一大口,然後用手袖擦去嘴角的水迹。
「你不开心。」扶苏说。
秦牧默然,背着手望向山下。
任谁见到自己的江山居然存在这样的地方,自然心中亦会觉得不舒服,尤其是整个秦国到底还有多少个像这处的地方?
以前秦牧还是嬴政的时候,即使出巡也是浩浩荡荡的,身旁跟着无数的人,而路过的县府无不对他招待极致,所呈现给他看尽是江山美好的一面。秦牧从来不会深思其中的猫腻,只是与扶苏相处久了,他渐渐明白到有时候百姓才是决定江山未来的主宰。若然他们不服,反了天,那江山也岌岌可危了。
扶苏能临危受命,稳住原本被胡亥折磨得千疮百孔的江山,靠的就是他的好口碑﹑受百姓爱戴。百姓宁可相信他们温和的‘长公子’,也不愿意投靠敌方接受投诚。所以在最艰难﹑最缺人用的时候,是扶苏的那一份威望守住了秦朝最後的江山。
「那些官吏,是时候整治整治了。」秦牧说。若是内政不治,何来谈天下事?现在天下稍平,那些官员也不必再留了。
「呵……」扶苏眯起眼,笑了:「早就准备好……温水煮青蛙,那些‘青蛙’看来还懵然不知呢。」
秦牧抬头看着那烈阳,听着林中的鸟鸣,最终无话,只化作一口无奈的叹气声。
106秦牧是女的?
扶苏和秦牧沿途又到了几个城镇,只是想游山玩水的心情已经尽失。看着一城饥饿的百姓,他又如何能对着那些期盼他和秦牧给点钱他们的眼神,还能提起玩乐的兴趣?
秦国比他想像中糟糕多了,咸阳和边沿一些小镇繁华,只是很多地区却是连温饱也成问题。
带着这样沉重的心情,扶苏和秦牧回到了咸阳城。
一行五人很快便回到咸阳,居然赶在军队到来前便入了城,秦牧先找了一个客栈暂住。扶苏粘了一把胡子,作了简单的修改,换上了粗衣麻布,整天在咸阳城里游手好闲,结交了不少三界九流的人。
扶苏混迹於此地,听来不少小道的消息还有官场上的八卦,例如那位官员跟那一派结交,他们的公子又在京中如何横行霸道,强抢良家妇女这些必备的恶行。
「你这样说,皇帝岂不是个傻子?」扶苏咬着竹签,一只脚撑在木板椅上抖啊抖。
这是一间小茶馆,由於吃食茶水便宜,聚集了不少闲汉或者是武夫等等在此地闲话家常。
「皇帝离傻子也差不多了……」一个人大咧咧地叉开着腿,口中毫无顾忌地讲:「儿子又不是他生的,这麽宝贝到连後宫也不进,你们说,会不会长公子其实是前皇帝的儿子?」
「唉,不是说皇帝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才久久未进後宫吗?」一个人好奇地八卦道。
「你懂甚麽?喜欢男人对女人能硬得起来?他娶这麽多个难道都是做摆设?听在他府上任职过的士兵说,以前在太原是每天都会夜宿於不同妃子的房内。」另一个人撇嘴:「照我说,应该是皇帝不想被百官钳制,特意传出来的……」他压低了身影神秘兮兮地说:「你看现在的皇帝弄出这麽多东西,不停地累积政绩,不就是为了不受他人控制吗?看着吧,皇帝一定会找个说法把那些官员的妃子都废了,然後再对付那些老人……年轻人嘛,就是气盛。」
「……」扶苏没想过从自己的妃子那处入手,不过这人倒提醒他以後要提防他後宫那群被无视已久的妃嫔。
「那皇帝老子有这样好心机?」一开始说扶苏傻的人提出质疑:「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搞不清楚是不是他的种!」
──扶苏表示,他真的搞得清,那不是‘他’的种。
「这种皇家的秘史你们懂甚麽?长公子说不定是跟在他身边……一直很亲密的那位将军……生的!」那人忍不住反驳:「不然两人怎会这样好?我看来那位将军虽然威猛,但说不定是个女儿身!」这人似乎想彰显自己的不同,又暴出了自己不同的观点。
扶苏一口水喷出来,趴在桌上双肩抖动───哦,他爹是女的!
其他人也雷得不轻,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坐在当中的一人哆嗦着身体说:「兄……兄台真是好见解。」
那人洋洋得意地喝了一杯茶,补充了一下水份又继续说:「你看陛下与那位将军朝不离他,晚上也要他留宿在宫中可见到这人与陛下之亲厚。而且长公子对於这位更为亲热,这就是母──子──连──心──啊!」
「这话何说?难道兄台……」有人怀疑地看着他的下|半|身,直把他当成是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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