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子里却没声。
老鸨吃了一惊, 她怎么一见张公子的银票, 就忘记此彤儿非彼彤儿了……
以前的彤儿很是乖巧, 断不会当着客人的面这般失态。前阵子,彤儿被一位有钱的客人赎走,一日前又偷偷摸摸回来找她, 说是家里困难, 想叫弟弟顶替他继续在清风苑混下去。
老鸨一见他带来的少年, 与他长得的确有点像, 心里颇有些满意,想着以前彤儿的常客,说不定还能续上。彤儿与她谈妥之后,亲自把昏睡中的弟弟锁在床上,又喂下一瓶清风苑常用的□□,道是这弟弟以前在富贵人家当过男宠,养得有些娇纵,很不听话,只能如此。
老鸨哪能不懂彤儿的意思,清风苑这种地方有几个是心甘情愿进来的,她倒是无所谓,反正按她的经验,接过一回客自然就认命了。
彤儿留下弟弟悄然离去,老鸨正等着新彤儿醒了之后好好教一教规矩,哪知这个新彤儿竟如此不懂事,一出口就差点把客人撵走,老鸨怎么都叫都不应,情急之下寻了只鸡毛掸子过来,又叫上三个护院,打算先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彤儿,再把人给张公子送过去。
老鸨一脚踹开房门,突然咚地一声,门框上滚下来一物,正砸她脑门上。老鸨眼一黑差点被砸晕过去。
护院忙把老鸨扶住,老鸨一瞧,砸到她的是一只夜壶,抹了把脸大怒:“好你个小贱人!竟然戏弄老娘!看老娘不逮到你,打断你的腿!”
放眼望去屋子里哪都没有彤儿的身影,但彤儿是被锁在床上的,老鸨只叫三个护院顺着锁链去找。
护院们很快发现,锁链的另一端没入了一只衣柜。
老鸨冷笑,这真是自寻死路,令他们赶紧动手,三个护院猛地拉开柜门,柜子里坐着的少年冲他们歪头一笑,摸出一只粉盒,撅起唇奋力一吹。
护院们顿时嗷嗷惨叫起来,粉盒里的脂粉飞到了他们的眼睛里,又痒又痛,他们顾不得抓人了,齐刷刷去抠眼睛。
如铜这间房还是挺不错的,使劲一找,杂物不少。如铁把粉盒收入袖中,又附赠他们一人一记撩阴腿,男人的眼睛和裆部都是要害,护院们不知该揉眼睛还是护裆,疼得直打滚,一时半会儿没什么战力了。
老鸨眼见三名护院一下子就不中用了,那少年不慌不忙从柜子里出来,脑门上的汗都快流下来了。她着急大喊着想要冲出门去,却没留意脚底下横着一条绸缎,老鸨被绊住,脸朝地,华丽地摔了一跤。
如铁慢悠悠走过来,他虽不小心上了如铜的鬼当,但是设计一些简单的小陷阱对付这几个饭桶,绰绰有余,如铜想他被人侮辱,还真的有点难度。
以前他无牵无挂或许还有委屈求全之心,如今心有所属了,能逃出去一定要逃,逃不出去,那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护院到处打滚,撞碎了不少东西,如铁随意从地上拾起一个碎片,架到老鸨脖子上。
老鸨都要吓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彤……这位公子,您,您究竟想干吗,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如铁道:“有三件事。第一,我不是彤儿,第二,给我把链子解了,第三,送我出门。”
老鸨连声道:“好好好!您不是彤儿,不是!谁再说您是彤儿老娘和他急!链子我马上就给您解!”
说罢哆哆嗦嗦从腰侧荷包里掏出一把小钥匙,如铁却不接,往脚踝的方向努了努嘴,老鸨被碎片架着脖子,不敢作祟,亲自替如铁开了锁,除去了链子。
如铁嘿嘿一笑,把锁链反缠在老鸨胳膊上锁住,钥匙腹黑地一丢。
老鸨殷勤道:“公子,我,我送您出去吧……”
如铁低声警告她:“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大不了咱们就试试是这碎片快,还是你的那些饭桶护院快。”
老鸨被说中了心事,急道:“公子,我的命在你手上,哪里敢啊?”
老鸨领着如铁出了门,彤儿的屋子原是在清风苑二楼,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客人。
老鸨被制住,只得假装身边的如铁是嫖客,时不时还得强颜欢笑与人打招呼,谁知如铁也在不停地与人说话。
“镇国公的三公子?”如铁略一点头,“你还真有兴致,听说你家老爹才刚被御史参,就又出来花天酒地了?”
“你、你……”
被称作三公子的人惊得手里的酒杯都掉了。
“寿宁侯的上门女婿?哎,你这是瞒着媳妇偷偷出来的吧,小心回去跪算盘哟。”
“李将军家的……”
“靖安侯世子……”
一大帮贵客被当众揭穿了身份,恼怒地盯着老鸨身边的大嘴巴,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
但是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山肥狐
爽文
甜文
宫廷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