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他了,如铁把珍珠奉上,真心诚意地道:“祝殿下一切顺利。”
穆承渊一眼认出这正是自己以前赏的珠子,记得如铁财迷心窍常常抱着珍珠睡,眼下居然肯拿出来送他,也挺不容易了。
“多谢。”
穆承渊匆匆接过收入袖中,军情紧急,马上便要走,玄明已在身后催他了。
穆承渊道:“玄明,再等一下。”
说罢拉着的如铁走到一旁,众人颇有默契地转过身去,穆承渊轻声道:“我把你的身契托付给了蒲英,若到了期限还没回来,你自行问他要便是。”
如铁下意识点头,随即想,不是个把月的工夫就能回返吗?他在睿王府呆得顺风顺水,都快忘了还有身契这回事了。距离一年之期还有半年呢,为何平白无故就说起了他的身契?
“殿下,你……”
难道怕有什么意外才……
穆承渊眼神微漾,就知这货又想歪了,照旧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不过是例行交代罢了。本王打过的仗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少胡思乱想。”
可是再身经百战,不也一样要冒生命危险吗……
如铁说不出你别走这样的蠢话,斟酌片刻道:“那殿下千万保重……”
他多想睿王再多与他说两句话,若没有几句,一句半句也行的。
穆承渊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殿下,该启程了。”
玄明又催,穆承渊松开拉着他的手臂,转身欲走,如铁鼓起勇气道:“殿下!!”
他想最后来一个临别的拥抱,情急之下只扑到对方的背,但穆承渊还是如他所愿地转了回来。
一直都很嫌弃他没头苍蝇一样求抱的人,第一次回抱了他。
“……殿下??”
如铁觉得心脏不太好了,睿王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啊。
这时亲一下不算不守规矩吧?
如铁羞涩地撅嘴凑上去,谁知亲了个空,穆承渊已放开他转身上了马,玄明紧随其后。
万马奔腾的真实场景,哪怕只是短短一瞬,见过之后他只能由衷地感慨,这世上的英雄男儿,莫过于此。
烟尘滚滚,马蹄阵阵,而他喜欢的那个人,很快就从视野中消失了。
蒲公公哽咽着道:“公子别担心,殿下定会平安回来的。”
“我没……”如铁迅速调整了一下不慎流露出来的一丝丝感伤情绪,拽着蒲公公的袖子道:“公公,再给我刷一刷殿下的好感吧。”
“公子,好感老奴倒是懂,可要怎么刷呢?”蒲公公既难过又有点困惑,“是用刷子吗?”
如铁:“……”
府里少了睿王,感觉空了一大半,自这一天起,府里所有人每日都会为远在战场的亲人烧香祈福,兵部有剿匪的军报,留守的玄亮每日必去打听,如铁白天守着小吃店,一回来倒头便睡,忙忙碌碌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穆承泽散心回来了,不出所料,云晞果真与他在一处了,虽没有放到明面上来,但是云美人眼中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与六公子又总是成双成对地出入,哪能瞒过如铁的火眼金睛。穆承涣的婚事紧接着八字也有了一撇,长公主出马一个顶俩,看不上穆七公子的曹家对穆五公子竟意外地有好感,诚王爷听闻后心花怒放,他正求之不得想拉拢曹御史呢,故而也没理会周侧妃母子的羡慕嫉妒恨,径自与曹家商定了正式提亲的日子。
云晞与六公子还好,只偶尔过来探望,睿王去剿匪了,他俩也不会刻意朝如铁炫耀。穆承涣就不一样了,这货可是每日必到的,还一次又一次,极没有眼色又不厌其烦地向如铁请教提亲该准备哪些礼,毕竟到了那一天,他也是要跟着他爹诚王上门的,穆承涣紧张得不行,一紧张就忍不住问得多,害如铁每次一见到他就想拿点心堵住他的嘴。
唉,一个两个都幸福了,为什么他这个已婚(名义上),反而硬是被这群单身狗(名义上)塞了一嘴的糖,如铁很有些郁闷。
蒲公公笑道:“公子,老奴最近在给殿下写家书,公子要不要也一起来写?”
家书?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如铁眼睛一亮:“打仗真能看信的吗?”
蒲公公道:“当然能。兵部有专人送过去,但是殿下会不会回、何时能回,就不清楚了。”
“总觉得不太靠谱,兵部会不会弄丢啊……”如铁自言自语,但是已坐下铺开了纸笔。
都说巾短情长,到了他这里,却是情长无处诉。若是写下满篇告白,岂不是显得他太纠缠不休了?
睿王殿下是在打仗,哪有时间看他废话,不如简短一些吧。
王府日常,蒲公公已啰嗦了七八张纸,不必他详述,而他自己,每日开开店,养养招财,逗逗承涣,千篇一律,也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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