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祥躺在地上呻吟了几声,知道再也糊弄不过去,抓住掉在身边的匕首双手持柄刺向容远!容远身子一矮躲过他的攻击,接着弹起来一手抓住他的肩膀借力让身体整个回旋,膝盖狠狠地正撞在他侧脸上!
赵祥两眼发懵,身体晃了晃,然后一头栽倒。
容远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赤手空拳的正面搏击,感觉……还不坏。
他一脚把赵祥手里的匕首踢远,蹲下来试了试他的脉搏,指尖下的血管依然在强劲有力地震颤着。
容远松了口气,刚才他的动作其实是有些冒险的。人的听觉器官也是致死部位,遭到击打的时候轻则引起耳鸣眩晕,重则会导致休克甚至死亡。容远畅快淋漓地踢出去以后才想起来这一点,匆忙间收了几分力道。万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那他就不得不考虑毁尸灭迹的方法了。
他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力气一直在增长的变化,不要犯下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小心用力过猛的错误。容远站起来看看周围,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生恰好在此时路过,他看看容远,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赵祥,脸色剧变,头一低跳上自行车就跑了。
容远摇摇头,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
吴贤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再次来到b市交通大学,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石潭公园杀人案会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告破。
赵祥被拷住双手押上警车,杨夏和几个实习警员把地上的物证收集起来封存好。容远也跟着上了后面的车,他要到治安局去录口供。
吴贤双手叉腰,在路灯下转着,看着地上一些零星的痕迹,脑海里根据容远的描述模拟着当时的情景。
战斗开始地突然,结束地更加迅速。按理说十六七岁的少年和成年男人在体格和力量上都有一定的差异,但这场搏斗中显示出来的却是少年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胆大,心细,果断,还有学过格斗术的迹象。这种判断力和行动力,比治安局新来的几个警校毕业生都要强得多,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
“大概的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在口供录完的时候,吴贤最后问道:“在他找借口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亲自制服他呢?那时候你已经猜出他可能是杀人嫌疑犯了吧?不害怕吗?”
“因为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继续延误会给他销毁证据的时间。”容远说:“至于害怕这种情绪,是在对敌我双方力量对比不明确的情况下产生的,未知会让人无形中夸大想象对方的恐惧程度。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实力,自然不会怕。”
“原来如此。”吴贤没有像其他成年人一样认为小孩子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规劝他以后要小心,而是站起来伸出手说:“非常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没什么。”容远跟他握了握手,然后问道:“我能问一下,赵祥杀人的原因是什么吗?”
“未经审讯,目前还不能确定,不过……”吴贤声音顿了顿,说:“目前怀疑,他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
杨夏奉命送容远回学校。容远下车,跟这个有些过分年轻的警察告别以后,目送着车辆远去,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上,说:“豌豆,你的调查结果呢?”
豌豆说:“根据记录,赵祥在四年前发现相恋七年的女友出轨,怒而分手。两个月以后,其女友在没有监控的烂尾楼中被杀害并割去眼、耳、鼻、唇,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之后每年的同一天,都会有一名长发的单身女子被人用同样的手法被杀害,今天下午死于石潭公园的李丽也是如此。”
“已经结束的事件没有讨论的必要。我问的是,下午的车祸,你查出了什么?”容远问。
“死者名叫葛琴,20岁,w市人,b市交大法学院二年级学生。肇事者霍晓文,22岁,b市本地人,交大建筑学院三年级生。另外,车主是他母亲尤一萍。经过对网络社交平台的检索,未发现二人之间有直接的联系。”
“也就是说,不存在杀人动机吗?”容远问。
“是。”豌豆给出的,也是警方调查的答案。
但容远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霍晓文那一瞬间的表情中绝对隐藏着什么,同时他头顶-1835的功德值也是有力的佐证。
“有句话说,世界上任意两个人建立联系,最多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容远说:“查一下葛琴和霍晓文的社交圈和他们所到过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交集。”
“是。”豌豆不解地问:“但是容远,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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