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
容远有了决定,便问:“《功德簿》的这种副作用,没有规避的方法吗?”
萧萧看到他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怎样的决定,这也在她的预料当中——毕竟倘若是当初刚刚得到《功德簿》的她,也同样无法将放手这种神器,只有在经历了许多,也失去了所有自己曾珍重的一切后,才终于能将其割舍。
只是这种结果,还是不免让萧萧觉得悲哀。她就好像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将会在面前这个骄傲自信的少年身上重演。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年幼时的她,也曾经这样自信满满地以为自己是不同的,肯定能够避免前辈们所犯下的错误,不顾长辈的告诫而执意要将《功德簿》留在身边。
“方法……是有的。”容远刚露出一丝轻松,便听萧萧说:“很久以前有过……但现在已经无法做到了。”
“是什么?”容远问。
但萧萧感到意兴阑珊,已经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她知道除非容远也碰的头破血流,否则是不会将她的建议放在心上的。她取出一个u盘交给容远,道:“这里面,是我萧氏几百年来收集的历代契约者的故事,有些是道听途说,有些是亲身经历。你想知道的问题答案,都在里面。至于你的记忆之所以丢失,那是你的身体无法承受第一次兑换的副作用。如果由我来告诉你那三天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全盘相信的吧?等你自己想起来,你就会知道所有的真相,找回记忆的方法也在这些故事中。还有……看完后,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欢迎随时来找我。”
……
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膝盖上,神情有些恹恹的青年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性格冷淡不好相处。他发色不是很黑,狐狸眼,下巴略尖,总是喜欢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就像个在校的大学生。但几天下来,舒起已经充分认识到,这家伙根本没有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他是一个恶魔!
舒起本来打算死扛到底,就算为了家中的妻儿他也不能透漏幕后人物的一丝一毫。警方审讯的手段他太熟悉了,就连一些不能言之于口的逼供手段他也一清二楚,他本以为,不管是怎样的审问,他都能扛下去。
然而落在这个被叫做“细辛”的青年手上,他身体虽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但心防已经被完全摧毁。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都说出去了。根据他提供的信息,两名被收买的糖国高层的内线也已经落网。
“这么说,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找一本书?一本什么样的书?”细辛问。
“我不知道。”舒起不记得自己把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我真的不知道。”
“书名?图画?特殊的笔记或者符号?总该有点什么吧?”
“没有,什么也没有。只知道是一本书。”舒起抓狂地说。
“一无所知的话,那你怎么知道,你找到了那本该找的书呢?”
舒起沉默了一下。
“嗯?”细辛发出一个带着威胁的鼻音。
舒起迟疑地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本书的特点……据说是……浸水不湿、火烧不燃、撕不破也看不完的一本……奇书。”
细辛也沉默了。他看得出来,舒起自己也不相信有这样的存在,说话的时候神情中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尴尬。但同时,他也没有撒谎。
“那么……”细辛问:“你们不择手段地要找出乌鸦,就是因为这本……奇书,在他手上?”
“只是、只是怀疑……”
隔着单向玻璃窗看着审讯室内的情景,青檬问:“老大,你觉得这可信吗?”
金南说:“可信不可信,只有乌鸦能回答我们。”
……
光脑的全息屏幕上,从u盘中读取的资料一行行陈列着,全都是扫描出来的电子图片,上面的墨痕、书写的笔记、书页的褶皱全都清晰可见。豌豆很快将其整理成一本本的书放在电子书架上,书名全都一样——《功德记录手札》,书名旁边的一行小字上写着记录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千年前,最晚到两百三十年前。也就是说,至少萧萧本人的故事并没有收录其中。
容远点开第一份看起。
……
糖国有一句流传了很久的话:“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曾是一句帝王劝人读书向学的话,但对很少很少的人来说,这里的“书”,有一种不同的意味。
一本真正可以让千钟粟、黄金屋、颜如玉都变成现实的书。
没有人知道这本书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第一个拥有它的人是谁。后来的契约者经过反复的考察和验证,能够确定的就是距容远所在的时代一千年前,一伙盗墓贼掘开了一个千年古墓,墓中主人已成白骨,织锦丝缎尽成泥土,陪葬品中金银珠宝无数,但最特别的是,是古墓主人死后仍然紧紧抱在怀里的一本空白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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