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成斌的路全都被他堵死了,半真半假地说:“春潮还真是不近人情,不习惯和别人住的话,从前不也是和方公子一起住的吗?”
说起方明执,解春潮冷淡地说:“就是和他住了,才知道自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这不就分开住了吗?”
向成斌知道自己越界了,知难而退:“过几天有个摄影展,主办方邀请我带着朋友去露个脸。你可别一天之内拒绝我这么多次,我可是很努力地在获取春潮的友谊。”
解春潮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向成斌身上有一种让他想回避的气场,所以只能说:“真的对不起,今天这么麻烦你,改日请你吃饭吧。”
向成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了一眼导航仪,掩去了眼睛里淡淡的失望:“还是等有机会,由我来请你。到了。”
这地方解春潮之前来过,中规中矩的青年小区,不是什么高档社区,但胜在环
境还算整洁。况且四周虽然没有大型商圈,却有不少老百姓消费的基础店铺,清净又方便。
黑亮的库里南紧挨着白色卡宴停下,一下同四周成排成排的小电动和共享单车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明执下车,直接走到向成斌面前,掏出一张黑卡递给他:“今天非常感谢你送春潮过来,这辆车的过户我会着人来办理,住处我也会替你找好,你不能和解春潮住在一起。”
向成斌诧异地看了解春潮一眼,继而又对方明执说:“方公子误会了,春潮没答应我的请求,只不过方公子也不应该,”他看了一眼方明执手里的卡才继续说:“如此失礼。”
解春潮觉得两人之间的**味儿太浓了,本来这俩豪车停在这就够醒目了,这俩男的长得穿得也都和低调不挨边,已经遛弯儿买菜的人停在远处看热闹了。他把方明执拉到车门边,从车里掏出来一堆东西放进他怀里:“有劲儿没处使是吧?既然你都跟来了,往上搬,四楼,402。”
解春潮怕俩人上了楼再起争执,对向成斌说:“你这个车比较金贵,别再让人挂了蹭了,我俩搬两趟就够了,你在楼下歇会儿。”
解春潮和方明执一同上了楼,一路上解春潮都没说话。
方明执等着他掏钥匙开门,难得有些踟蹰地说:“魏栩这两天有个演奏会,我也会有一两支曲子,你到时候会来吧?”
他不提演奏会还好,他一提解春潮就想起来魏栩那张垂着公主切的娃娃脸,口气也变得戏谑:“我难道还可以不去吗?方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说完就把门打开,兀自走了进去。
房间两室两厅,一厨一卫,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好在南北通透,一进来就觉得很亮堂。房东已经把房间收拾过了,虽然说不上一尘不染,但简单洒扫一下就很干净了。
“东西房门口就行。”解春潮看了一眼方明执,又加了一句:“劳驾了。”
方明执轻轻把东西放下,跟解春潮确认:“那我到时候去接你。”
解春潮看到他价值不菲的白色衣服上留下了几道显眼的灰印,别开眼睛:“我还是那句话,我又不能拒绝。”
方明执转身跑下楼,很快就把两个人要搬的东西全搬上来了,甚至还有些轻松地跟方明执说:“向成斌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先回去了。”
解春潮眯起眼睛打量着方明执,心里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怜悯:如果前一世方明执对他的关注能有现在的十分之一,他们之间,又何至于此。
但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和来得及。
方明执把靠在墙上的扫地套装拆开了,也不看解春潮,有模有样地沿着客厅扫到餐厅。毕竟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千金之躯,干活却干得麻利,跟解春潮这种走路都要带倒垃圾桶的不是一个级别。
解春潮抱臂靠墙站着,等方明执扫完,把他手里的尼龙丝扫帚和塑料簸箕接了过来:“可以了,辛苦你。”
方明执又从地上拿起几个沙发零件就要组装,解春潮把他的手按住了:“方明执,可以了。”
方明执执拗地拿着一个沙发腿和两块布墩:“你不会拼。”
解春潮压着性子说:“我希望你离开这儿,我以后要在这里生活,意思就是不希望你过多的加入。”
方明执琥珀色的眼睛看向窗外,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楼上一面亮闪闪的玻璃:“什么是过多的加入?”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楼上似乎是住了一个刚开始学习钢琴的孩子,一听他就练得不顺心,一段练习曲被练得七零八落,最后他在钢琴键上重重地砸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咣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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