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耘“……”
捂脸,不忍直视。
他都羞于承认自己是蜀纭宗的人,小辈不成器,太丢脸了。
白上神微笑,“我是来走后门的。”
内门弟子“……”
所有人“……”
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锁定在了不懂规矩大放厥词的白上神身上。
良久。
一阵哄笑声炸开,讥诮声,嘲讽声一片。
戒指中的蹈耘急的上火,‘求别作死,这位真的得罪不起呀。’
“宗门前闹什么呢?”一声威严的呵斥喝止住了所有人,一个发须灰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净澄长老。”负责测试的内门弟子见礼,继而道明了事情的始末缘由。
净澄蹙眉,锐利的目光不喜的看向白岐,但下一刻却不由怔忪一瞬。
白上神虽用神器隐藏了自身的气息压制了修为,但早已融入本能的气势仍叫净澄莫名的戒备。
“我来走后门。”
白上神噙着得体的浅笑递上木盒,“还有贿/赂呢。”
瞥见盒上的花纹净澄眸中骤然一凛,小辈们不懂,但净澄作为宗门长老怎会不懂?这木盒是他蜀纭宗之物。
众目昭彰下,净澄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眼,仅一眼神情便顿时大变。
“你……”
话语刚开头便停顿住,净澄谨慎的收起木盒,戒备的仔细打量白上神的几眼错身退后半步。
“小友,请入宗细说。”
刚刚还出言嘲讽的众人傻眼了。
目睹一切的钟离滢滢也一脸错愕,“他……”他竟真进去了?
白归诩?白姓的大族?闻所未闻,难不成是隐世而居的修道一门?
进了宗门,首先入目的是一座青石拱桥,桥两侧是湖泊,接连着瀑布,湖面上莲花遮天蔽日美不胜收。
白上神嗅着空气中的花香,问,‘水下设有聚灵阵?’
‘前辈慧眼如炬。’蹈耘颇感自豪。
优质的聚灵大阵需上品灵石来设,能财大气粗的在偌大的湖底布上聚灵阵,放眼全大陆的宗门屈指可数。
蜀纭宗的确土豪,但以白上神如今的眼界和见识早不足以叫他惊艳。
聚灵阵是用来辅助下界未飞升的修者使用的,上界的神根本看不上眼,值得他们费力争夺的都是灵脉。
‘宗门仍和以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一路走来,蹈耘心酸的感慨。
‘才七百年而已,弹指一挥间罢了。’于白上神而言不过醉一场睡上一觉的功夫。
蹈耘笑而不语,若是平时,七百年在他眼中也并不算长久,权当闭关一回。
可他是身体死了,残魂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囚.禁了七百年,每日的一时一刻都恍若度日如年。
‘瞧见南面半峰上的竹林没?那里是我的墨思竹园。’蹈耘开口。
白上神循着他所指望去,的确看见一片翠色竹林。
净澄把白岐带到一个静谧的小楼,叫弟子斟上茶后屏退左右,目光不善的质问,“盒中的灵牌你是从哪得来的?”
不客气得语气听的蹈耘心下咯噔一下,慌得一批。
‘净澄小我五百岁,当年是我领入门的一直将我当兄长,脾气轴点但人不坏,前辈莫要同他生气。’
白岐面上平静,‘自然。’
‘你们间有什么只有彼此知道的默契吗?’
蹈耘一怔,片刻后回到,‘他年少时,曾爱去我园内偷挖灵笋吃,后来大了,辟了谷也改不掉这个毛病。’
白岐会意,嘴上则平静的回答净澄的问题。
“几年前我在山中遇到一个人便同他聊了几句,他说和我有缘便赠予我这个木盒,叫我五年后来蜀纭宗寻一个叫净澄的人。”
净澄心中一颤。
师兄还活着?
七百年前蹈耘师兄外出渡劫结果杳无音讯,师门派人去寻却只看见百里被雷劈焦的荒原,所有人都说师兄渡劫失败身死道消,只有他坚信师兄仍活着。
净澄虽激动,但仍未因白岐的只言片语而信了他。
“你在哪片山遇见的他,遇见的那人生的是何模样?他叫你寻净澄做什么?”
“在玉凰山合陀峰遇见的,一个五官端正,一身正气的中年大叔,哦——眉宇间有一个浅浅的疤。”
“他叫我来寻净澄让他带我上墨思竹园,并顺带警告他,他不在的日子中可千万别把他园中的灵笋全挖空了。”
净澄笑了。
相遇的地点和师兄的相貌调查一番都可以作假,但灵笋的事是他跟蹈耘师兄之间的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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