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昨日护卫不当被你逃出宫的护卫宫人和暗卫。’黑七怜悯的开口提醒。
‘用人类的话来讲叫……杀鸡儆猴。’
刚来时闾丘衡也用这招震慑过它。
白上神挑眉, ‘本上神可不是猴子。’
白上神正跟黑七互怼着, 底下的人已开始动手, 一刀斩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滚出一段距离。
一些胆小的宫人们吓坏了, 顿时哭声一片。
白岐漠然的看着,不惊不惧更不愧疚, 冷漠的仿佛下面人的生死都和他无关。
闾丘衡心中的焦躁暴虐更甚,他觉得白岐的存在很不真实, 他根本守不住他, 迟早有一日他会彻底的离开他。
一颗颗人头被斩下滚了一地, 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地面,明明是红色的但却叫人无端的冰冷刺骨。
“皇上信因果吗?”白岐开口了。
闾丘衡目光晦暗的盯着他不作声。
白岐勾下唇角, 语气薄凉不带任何感情, 仿佛真的只是在闲聊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人活一世在人间的一切都是记账的, 做错什么,欠了谁的,埋下什么因都是得还的。”
“这些人都因臣而死,待百年后臣下了地府怎么着也得爬个刀山下个油锅吧?也不知疼不疼,臣其实蛮怕疼的……”
“闭嘴!”闾丘衡铁青着脸呵斥住白岐。
闾丘衡从不信命,不信鬼神,即使世间真有鬼神,死后有地府他也无惧,但是白岐……
明知他是故意的,但闾丘衡脑中仍不受控制的脑补他刚才胡诌的画面,顿觉心里绞痛不已。
“住手!”
闾丘衡暴躁的叫停了下面的杀戮。
白上神盯着闾丘衡不语。
他脸上虽带着面具,但闾丘衡知道他肯定在笑。
闾丘衡忍不住爆出一句脏话,阴沉着脸裹着一身寒气大步流星的往寝宫内走。
回到寝宫,闾丘衡压着心底的火把白岐放回床上。
他曾无数次的脑补要收拾一下白岐,恐吓一番给个教训,但每当看见人时便又舍不得。
君明臣贤的戏码绷的都差不多了,白上神也不装了,倒在床上摘下面具似笑非笑的凝视着闾丘衡,“你的人抓到兰盈了吗?”
闾丘衡不作声。
白岐笑的欢快,“你抓不到她的,你知道弥琯是谁吗?”
闾丘衡当然查过弥琯,查的结果是亓官垣曾救下的一个落魄江湖人。
白岐朝闾丘衡勾勾手指,召唤宠物似的将他招来,“弥琯是你的国师埋在臣身边的人呢。”
七年前亓官垣在一个雨夜中救下一身伤的弥琯,听了他凄苦的过往,又瞧他模样生的白净,武功不错,于是求亓官鹿允许他留在自己身边。
亓官鹿的答应让亓官垣受宠若惊,感激不已,哪里晓得一切全是亓官鹿设下的坑。
不过白岐倒有一点想不通,亓官鹿把弥琯留在原主身边究竟为了什么?
这些年弥琯跟着原主尽心尽力的伺候,除了偶尔向亓官鹿汇报原主的情况外从未吃里扒外害过原主。
白岐笑的很好看,但闾丘衡一想到他的笑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便怒火中烧。
闾丘衡正打算发怒,白上神突然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拽把人拽到床上自己翻身压上骑在他的腰腹上。
闾丘衡眼中暗下,“亓官卿。”
“臣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以下犯上。”理直气壮的回答。
“……”闾丘衡。
白岐扯住闾丘衡的领口,态度不可谓不嚣张,“但臣也知道,六郎喜欢臣,不会治臣的罪的。”
和以前毕恭毕敬恪守臣子本分的亓官垣不同,眼前的让闾丘衡很陌生,但又似曾相识。
很喜欢。
他喜欢现在任性,嚣张,不可一世的白岐。
他的眼中有光,睥睨一切,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他想进去,进到他的眼中。
闾丘衡压下心中的兴奋,故作冷漠的单手箍住他的腰,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朕允你恃宠而骄。”
白岐凑上前,“六郎爱臣?”
“爱!”当即本能的应声。
“但是——臣不用二手货啊。”敢把皇帝形容成二手货,普天下估计也只有白上神了。
听到二手货,闾丘衡第一想到了闾丘梧生,表情不禁微变,“梧生,不是朕的血脉,他……”
见闾丘衡似乎不知该怎么说不下,白岐眸中闪过暗芒,“他是前太子闾丘靖的遗孤。”
闾丘衡一怔,似乎是惊讶白岐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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