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天郁压低声音,继续逼问。
“在马路上遇到个人,我看他……”
“看他眼熟,以前跟你有过节?”沈天郁站起身,看着他,问。
陈夏生一下子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沈天郁,半晌点头,忙不迭地说:“对,对对对。”
看他这幅模样,估计刚才的话不是事实。可是事实一定比刚才那个更恶劣。
沈天郁板着脸,温润的脸变得无比冰冷。他吸了口气,问:“你除了脸上、背上的伤,还有其他地方伤着的了吗?”
“没了。”
“那好,”沈天郁从后面的裤兜掏出钱,把里面的现金都放到桌子上,拿水杯压在上面,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不管你了。”
沈天郁说的一字一顿,就看到陈夏生登时睁大了眼睛,张开嘴,几次闭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都没说出来。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陈夏生却能听到耳边‘嗡嗡’的耳鸣声,一时间心痛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之间。
沈天郁残忍的看着陈夏生。他就是想伤害他,在陈夏生能生活自理的情况下,这个惩罚比揍他一顿更能让他长点记性。沈天郁想好了,就这么晾着陈夏生两天,等他反省够了,再重新‘管着他’。
沈天郁放下钱就要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陈夏生从后面拽住了。他紧紧抓着沈天郁的衣角,全身颤抖。陈夏生大喊:“别——花儿!我错了,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别不管我!”
医院里人来人往,都看着这两个极其英俊的小伙子,只见其中一个高大强壮、皮肤较黑、脸上贴着纱布的男人抓住另一个穿衬衫的男人,手抖得厉害,眼泪几乎流出来了。
沈天郁本想不听,一甩手欲将他甩开,可是陈夏生抓得紧,死死不放,后来干脆从后面搂住沈天郁的肩膀,低声‘呜呜’哭了起来。
沈天郁最烦陈夏生拿哭当武器。小时候他不想上学,坐在街上仰着头大哭,只能听到他张大的嘴里冒出野兽似的哀嚎,可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一看就是假哭。
可是现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肩膀上的湿润,沈天郁挣扎一下,吼:“陈夏生!你躲开,别沾着我!”
陈夏生不躲开,低声哀求:“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花儿,别不要我……”
“你说说,你犯过多少次了?”沈天郁厉声道,“初中的时候就不让你打架,后来你私下弄过多少伤回来?你工作那几年,回来的时候好几次身上有擦伤,别以为我不知道。陈夏生,你要怎么着啊你!你真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沈天郁很少生气,但是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最后几句话说出来都是用吼得音量,震得旁边人对他侧目。沈天郁虽然话说的严厉,但是已然有了缓和的想法,没有用力挣扎,不让陈夏生碰到自己。
陈夏生紧紧攥着沈天郁的衣角,哭得像是小孩儿,吸气的声音很大,时不时吞吞口水,他说:“花儿,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到这样……”
沈天郁仰头看天,轻声叹了口气,没说话。
陈夏生说:
“医生说我脸上可能一直有一道疤了。我害怕,花儿,你会不会……”
后面的话陈夏生没说出来。他一直吸着鼻子,话说到这儿沈天郁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便转过身,把陈夏生推开,就看到他用手背擦着眼睛,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沈天郁皱眉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拽着他的手,把他从医院里拉了出来。
正是夏天,外面很热,医院供病人散心的花园几乎没人过来。沈天郁把陈夏生拉倒背阴的小角落,把他压在墙上,看着他右边脸颊上的伤。
陈夏生不住吸鼻子,脸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但是眼圈还是红的。
沈天郁问:
“陈夏生,你觉得我在乎你长什么样吗?”
陈夏生垂着眼帘,没说话。沈天郁发现自己一看他这样,就特别想凑上去亲亲他。
沈天郁亲了亲他红肿的眼皮,声音和缓:
“如果现在是我被人弄伤了脸。你在乎吗?”
陈夏生急切的喘息,没说话。
“嗯?”
“不,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
沈天郁说:“我也一样。”
陈夏生身体发抖:
“那你还要我吗?”
“怎么不要?”沈天郁伸手搂住陈夏生的腰,感受到他腰都在抖,顿了顿,向下摸着他的屁股。
陈夏生紧紧搂住沈天郁的脖子,吻他的耳朵,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来,像是小狗一样拼命在他身上蹭。
“你以后不能不管我了。”
“你喜欢我管着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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