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黑眸深邃了些,道,“那你和朕一同回宫吧!”
没想到皇帝会这般无赖,楚岫睁大眼睛,露出惊讶,回头看向皇帝,便被皇帝吻了个正着。
太久没有接吻,楚岫原以为自己都忘了那滋味,不过当唇舌再次相触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像从没有离开过,那种亲密的温暖让他根本不想放手。
皇帝乘着马车走了,楚岫站在门边望着它消失在远处。
第七章 偷会
承安元年,这一年风调雨顺,南方战后恢复良好,到年底,上报到朝廷的都是好消息。
近年底,北方下了好几场雪,雪花飘飞,覆盖了整个大地,麦苗埋在雪里,只等来年开春生机蓬勃的生长。
到了春节,大雪停了,阳光灿烂,世界在热闹笑声中得到满足。
大年初三,皇宫里有宫宴,要在梅花苑上露天举办,一向怕冷的楚岫只好穿得厚厚地前往,由于穿得多了,便行动缓慢,脚步不稳,走在滑湿的宫廷花园小路上,楚岫都怕会突然摔个狗啃泥,那样就真的给大家跪着拜了个年,闹出大笑话。
宫宴一般按官位排座,楚岫的位置在中间,既不亲近皇帝,也不会连皇帝的脸也看不到。
梅花苑中种了上千株梅树,品种多样,花期各异,花型不同,此时正是红梅盛开,梅花树上挑着宫灯,昏黄灯火里,梅香浮动。
梅花苑中亭台楼榭,中间有宽阔的平台,此次招待的官员同其家属,共有三四百人,在之上却并不显拥挤。
皇帝坐于上手华盖之下,原来他的旁边是皇后的位置,此时坐的是现在后宫位最尊的于贤妃,于贤妃带着皇长子正在说话。之下是后宫几位有地位的妃嫔,再是皇室的几位王爷,之后才是大臣。
场地中央在表演宫廷歌舞,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虽然都极尽优美,但真正欣赏节目的却没有几个,皇帝的宫宴已经成了一种形式。
楚岫同凤毓同桌,这才让他没有了最开始以为的无聊,开始和凤毓闲聊起来。开始是楚岫在给凤毓讲南方水渠的工程问题,然后就说到凤母在琼英玩地怎么样,凤毓一脸苦相,对楚岫说道,“娘说,这里除了人多,就没有什么东西比凤阳好了,天气比凤阳冷,东西比凤阳贵,水没有凤阳的甜,人太过奸猾,寺庙里太挤……反正她是看不上这里,过段时间我就又得送她回去了。你上次派人送来的人参雪莲她都收起来啦,准备带回去,送去的首饰她喜欢的紧都不舍得戴,哦,她还让你明日去我府上过呢。你别苦着脸,娘说明天家里吃斋,她不会给你夹肉了,放心,放心……”
楚岫听凤毓这么一说,开怀的笑起来,“干娘肯定都念叨我浪费粮食,所以,还不如招待我吃斋来得好呢。”
楚岫端起自己的杯子敬了凤毓一杯,说道,“还要恭喜凤家了,凤昭容有喜了吧!”
凤毓喝完了才说道,“这事和我无多大关系,我也不想靠这种关系。”
楚岫转过头盯着远处的梅花笑了,笑容带着几分寥落,却越见风情。那次皇帝亲自来他府上接楚岫,凤毓便更加确信楚岫和皇帝的关系不一般了,此时看楚岫这般神情,到场之后拜了皇帝就再没抬头看过上座,杯子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只好把楚岫的酒壶拿过来,半劝半笑话道,“你不是说不喝酒了吗?”
楚岫半阖着眼说道,“你尝尝就知道了。”
凤毓不知楚岫何意,倒了一杯他酒壶里的酒,喝了才发现是暖暖的蜂蜜水。宫宴桌上的酒假如有一个人的被换成了蜂蜜水,凤毓只能猜这是皇帝吩咐的,他看向皇帝所在,皇帝也正坐在上位盯着这里,只是楚岫却一直低着头,对于皇帝的目光见也不见。
楚岫倒着蜂蜜水,一杯一杯地喝,明明是甜得腻人的东西,楚岫却觉得分外苦涩,他只是在皇帝面前提过一次,说自己喝了酒胃不舒服,之后皇帝就一直用蜂蜜水来招待他,即使是在这样的宫宴上,他也没有忘记,他分明这般在乎自己,自己的所有时间与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可他却是属于这个国家的君主,是属于后宫嫔妃的丈夫,是属于皇子公主的父皇,他又是属于自己的什么呢,是自己的皇上,仅此而已么。
楚岫水喝得多了,一会儿便要去解决内需,前面的太监带着他走了挺远的路,绕过好几座台榭才来到一座殿里,这儿的殿宇是几间休息的起居室,里面床榻书案书架齐全,甚至还有棋盘古琴,最里间才有恭桶,楚岫上了厕所出来,却不见了带他来此的人。
楚岫心里疑惑,正准备自己按原路回去,却看到了从另一条路走过来的人,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楚岫也从来人的身形看出他是谁,他着黑色的皇帝常服,走到楚岫身边就将楚岫一把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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