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开了药方子,太医们看了商量了一番,觉得就用这张方子,之后又补了食疗之方。得到皇帝肯定,马上有医官拿着药方子去拿药煎药。
皇帝问太医令楚岫还有没有什么忌讳事项,太医令吞吐了一番,才说道,“最好两个月内忌房事,易大人的身体承受不起皇上的龙恩。”
皇帝听了,脸又黑了下去,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朕记住了!……嗯,你们好好给他调养身体,最好将时间减短一些,两个月毕竟太长了。”
太医令跪在地上只好唯唯诺诺应着,“臣尽力而为。”
“什么尽力而为,是一定要办到,这一点事情都办不到,你这太医令的位置也不用坐了。……朕不希望他下次再受损,……不然唯你是问!”
太医令跪在地上,做了几十年太医,他最擅长的一向是妇科,现在老了还要去学新的,不然,就官位不保。唉,再说,不让易大人受损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最后为什么都要算在他头上。
看皇上如此对易大人,这易大人的受宠程度都及得上当年的易贵妃了。
寝殿里的宫灯已经掌上,透过纱笼,光线昏黄暗淡。楚岫身体酸痛,头也痛得嗡嗡作响,虽然从皇帝口中已经知道自己昏睡三天了,但是才醒过来没多久,现在就又想睡了。
皇帝从外面进来,走到床边,看楚岫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好轻抚着他的脸将他唤醒,“楚岫,喝了药再睡!”
楚岫没有睡实,睁开眼睛看着皇帝扯出一个笑,皇帝将他扶起来靠在床上坐好,楚岫看到皇帝从身后太监手中接过药碗,眼睛就不自觉暗了一下,“我还要喝多久的药?”
“一直到身体好了才不喝了!不想喝药就快点好吧!”皇帝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楚岫嘴边,那语调那仔细样子让楚岫头皮有些发麻,总觉得他像个劝孩子喝药的老父,不过,对方是皇帝,他也不好笑出来,而且心里还有说不出的甜蜜。
楚岫闻那勺淡褐色的药汁不像是药,闻起来有股肉膻味,便蹙起眉头,避开了头,问道,“这是什么药,味道不对!”
皇帝疑惑地将药收回来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有问题,答道,“这不是药,你现在不能用一般膳食,这是熬的药膳汤,你先喝了这个,过一个时辰再喝药。”
楚岫喝了一口,那味道就让他受不了了,不过,他也没办法像个小姑娘般撒娇矫情不喝,便伸了手到皇帝面前道,“把碗给我,一口气喝了吧,这样一勺勺的完全是找罪受。”
“你那手先不要碰东西,以后留下疤痕就不好了!”皇帝仍然舀了一勺递到楚岫嘴边。
楚岫的手指尖都在地板上抓破了,指甲翻开,当初皇帝把楚岫抱出来,太医在灯下给他上药的时候,那血肉模糊的指尖,满手的血迹,太医们都心惊,皇帝看得那般清楚,心痛得恨不得把那害了楚岫的人凌迟。
楚岫看了看自己的手,每根手指都用纱布缠起来的,他倒没有觉得多痛,只是感觉热乎乎地微微发痒。看着手指,他皱了眉头,沉默地坐着,总觉得能够想起一些什么来,到底是什么他还是想不出来,楚岫估摸着自己是受了虐待,那些事情也就是那样几件,他也不强求着记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皇帝看楚岫不喝药又发呆,想起他不记得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醒来后感觉他过于顺从了,有些担心楚岫的脑子是不是受了伤害出了问题,问起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像是怕声音大了会把楚岫吓到。
楚岫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我看我这症状,倒像是纵欲过度肾虚。你给我喝的这东西,有股肾脏的味道。”
即使楚岫声音说得小,皇帝耳朵聪灵,听得清清楚楚地,这下他倒不怀疑楚岫脑子出了问题,是该佩服楚岫这时也能想到这些。
想楚岫那时身体中了药,神智不清,记不起来也是当然,就怕他记起来了又要别扭一番。
楚岫本来想说‘身体没有一处舒服的’,但最后还是摇摇头,“没有什么!你端着碗让我喝吧,一勺勺地喝我难受!”
皇帝只好按着楚岫的意,让他大口大口地将那碗药膳汤喝完了。
楚岫躺到被窝里,看皇帝脸上憔悴,便说道,“皇上,我不用你照顾的,你身体要紧,要是你病了,臣万死也难辞其咎的。你休息吧!”
皇帝看楚岫醒了,一段时间内精神亢奋,现在放松下来,就觉得疲倦了,便把楚岫抱着往床里面挪了挪,“朕和你一起睡会儿吧!”
皇帝脱了鞋袜外袍,散了头发,穿着里衣躺到楚岫身边去,感叹了句,“这几天事情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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