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卢愈没好气地问道。
“人来了,我也躲远点。”周从玉笑笑说。
群众演员出场了,一群天义门的人包围了人赃俱获的原折剑和原沐雨,一个看起来像是护法的人一见躺在地上的徐衍武就嚎叫了起来:“盟主啊——!”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只听原沐雨高声道:“我乃芙蕖宫后人,今日为报二十年前灭门之仇而来,现在大仇得报,我倒要看看天义门的人能把我怎么样!”
顿时混战开始了,卢愈担心地紧盯着原折剑,那里人那么多,驴蛋这个熊孩子不会受什么伤吧。可是越努力去看,淌到眼睛里的雨水就越多,他不停地揉着眼睛,难受地抹着脸。
头上突然多了个东西,正是周从玉的斗笠,卢愈转头看他,却听周从玉说:“你戴着吧,别担心,原兄的身手信得过,原少宫主也不是泛泛之辈。加上徐盟主先前与护法通过气,放点水是没问题的。此番主要还是为了让芙蕖宫余孽重现江湖,引出幕后之人来。”
卢愈点点头,压了压斗笠的帽檐继续观战。果然,原折剑已然带着准备大开杀戒的原沐雨冲出了战圈,两人运起轻功夺路而逃,转眼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接下来委屈原兄要过一阵子逃亡的日子了。”周从玉微微一笑,信心满满地说道。
卢愈一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觉得不爽,哼哼了两声不说话。
天义门的人抬着“死去”的徐衍武,知情人看来只有个别,估计盟主就快要体会一把活着却看到自己的棺材被下葬的场景了。
周从玉和卢愈两人回到了八卦门的分舵清理了一身雨水,卢愈第一次和原折剑分开,颇有些不习惯,两人毕竟相处了半年了,反倒是周从玉经常撂下他们去处理门派内的事情。卢愈偷偷瞥了周从玉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刻符印。
在竹管上刻符印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哪怕错了一个撇那都得从头来过,卢愈笨手笨脚地拿刻刀在竹管上雕刻着,刻完之后再用特制的红色颜料涂在符文上,最后在竹管上系一根绳子方便用的时候套在手上。
黄大仙蹲在桌子上盯着他看,卢愈刻完竹管之后得意地向黄大仙炫耀,黄大仙古怪地叫了一声,转身追自己的尾巴玩去了。自从那匹蠢狼被八卦门的人收起来之后,它的小日子就轻松了,菊花再也不会被觊觎,也不用时不时排气来惩罚那只对它图谋不轨的竹印。
黄大仙顿时觉得日子美妙了起来。
卢愈沮丧地摇晃着密封的竹管叹气,忽然一只手蛮横地夺过了他手上的竹管,一个看起来二十几许的年轻人盯着竹管左看右看,最后啧啧出声道:“手法生疏,符文简陋,着色不均,你真的是竹印师吗?普通人都能刻得比你好些。真是枉费掌门对你这么器重。”
卢愈一把夺过自己的竹管恼怒地瞪着他,来人穿着一身八卦门的服饰,只不过和道清道凡那一身有些区别,看起来并不是门派内的普通人。
“好了,龙禹,你别欺负他了。我可记得你初学做竹管作废了十来个才成功一次。”周从玉的视线从文案上移到了来人身上。
“好哇,你竟然为了袒护这个小家伙抖出我的糗事,我可不能放过。我告诉你啊,掌门五岁的时候半夜尿床了,哭着跑到我房间来求救,被我狠狠嘲笑了一顿。”来人兴奋地两眼发亮,一边笑一边对卢愈说。
卢愈被逗笑了,冲周从玉眨眨眼问道:“然后呢?”
周从玉也笑:“然后我扒了他的裤子穿到自己身上了。”
“你终于承认了那次是你尿床不是我尿床了!呸,仗着咱们穿得一样就嫁祸给我,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还会装可怜,偏偏大家都吃你这套,这个污名套在我头上二十多年,简直是奇耻大辱!”龙禹故作恼怒地瞪着周从玉,没一会儿就憋不住了,自己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拍了拍卢愈的肩膀道,“你就是卢愈?”
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的卢愈点点头。
龙禹冲周从玉挤了挤眼睛,继续对卢愈说:“我叫龙禹,说起来咱们名字挺像啊,你看,你就是江里一条小鲈鱼,我名字就比你威武多了,龙鱼,啧啧,怪不得我是八卦门左护法,你就一小喽啰。”
卢愈翻了个白眼,对此人的印象真是一波三折,先是恶劣,然后转好,现在又恶劣了起来。
“你别搭理他,他就这副德行。”周从玉无奈道。
龙鱼佯装怒色:“你这番评价对得起一个平日辛辛苦苦帮你打理门派内务,还不远千里来京城运送竹印鞠躬尽瘁的属下吗?你对得起一个从小帮你背黑锅的好友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薄暮冰轮
灵异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