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这孩子肯学,而且会学,那明亮的眼睛看着就让人喜欢。
樊冬忍着没把“走走走跟我走”说出口,他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挖人,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两个人相谈甚欢,不小心把暂时离开、去清理“路障”的爱德华给忘记了。
于是爱德华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梅里两眼发亮地望着樊冬,目光像是黏在了樊冬身上一样。再看看樊冬,也眼含赞许地看着梅里,似乎十分欣赏这个新朋友。
爱德华:“……”
他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六八章 奖赏
樊冬觉得自己的汗毛竖了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自己欣赏的目光,欣喜地影响爱德华:“你回来了!”小表情儿拿捏得那叫一个标准,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干,一直在等着爱德华似的。
爱德华本来有些恼火,见到樊冬这模样心里的火气又烟消云散。
这正是他最熟悉的樊冬,总爱撩拨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然后又表现得特别无辜特别懵懂。这家伙很博爱,但从来不会跨过那条界线。
爱德华说:“是,少爷,我回来了。”他看了眼梅里,“少爷和梅里先生在聊什么?”
樊冬说:“没聊什么,我们就是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画画啊什么的,很纯洁很纯洁。”他顶着张乖巧脸,眼睛也忽闪忽闪,看起来一点都不心虚。
爱德华把梅里没来得及藏好的画拿起来,看几眼画,看几眼樊冬。樊冬一向学什么会什么,老祖宗教的他会,老祖宗不教的他也会,老祖宗的朋友来了,肯定被他雁过拔毛似的挤出点东西来。这一手画工也是樊冬在那时候学起来的,只不过在山上时,樊冬只画药草,画老祖宗,画小黑狗。
在回到学校、回到正常小孩的生活里时,樊冬偶尔也会露两手,但是怎么露、什么时候露,全看樊冬的心情。
樊冬从来不画他。毫无疑问地,他的长相应该很对樊冬胃口,要不然樊冬也不会容忍他一步步地紧逼。樊冬说过,他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特别宽容——而这这好看的标准就是樊冬自己定的。可是樊冬从来不会在纸上画他,他逼问过樊冬,甚至逼迫过樊冬拿起笔,樊冬还是笑嘻嘻地蒙混过去,既不让他如愿,也不向他解释。
樊冬从来都不向他解释,只会插科打诨,搪塞了事。
爱德华定定地看着樊冬,黑幽幽的眼睛里流淌着许多别人看不清的情绪。樊冬看了看爱德华的手,非常担心爱德华会把画给撕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爱德华手里拯救出来,递回给梅里:“那我回去准备准备。侯赛恩伯爵可是大人物啊,我得好好演练演练。”他拉过爱德华的手掌,减少爱德华毁掉自己心血的可能性。
爱德华的目光让樊冬小心脏七上八下。以前他老爱撩拨爱德华,故意当着爱德华的面摸摸小可爱们的小手(把脉),当着爱德华的面画画小可爱们英俊的小脸蛋儿,特别爱看爱德华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
呵呵呵,不是谁都不想先开口吗?那就憋着,看谁憋得久。
现在不太一样啊,爱德华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们又是合法的夫夫,一个不好他可能真会把爱德华这座活动火山给引爆。
偶尔吃吃小醋吵吵小架是情趣,真闹开了可不好,不妙啊不妙。
在樊冬琢磨着该怎么给身边的大狮子顺毛,爱德华突然凑近,温柔地吻住樊冬唇。享受完一个亲密的亲吻之后,爱德华盯着樊冬有点儿小心虚的表情,说道:“少爷在担心什么?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猜疑你。”
才怪!樊冬冷哼一声。爱德华这种表现最不可信,一旦他松懈下来,把自己做过什么一一坦白,这家伙绝对会变着法儿折腾他。所谓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说的就是爱德华所谓的“宽容”。
秋后算账什么的,这家伙不要太懂。
樊冬说:“我没担心,我这个人特别特别有原则,不该看的绝不多看一眼,不该做的绝对不做!”
爱德华捏了捏他柔软的手掌:“那就最好。”
樊冬觉得爱德华的语气让他心里毛毛的。这种感觉他一点都不陌生!以前章擎是优等生,而他是绝对的“问题学生”,这家伙只需要作为一支品学兼优的移动“标杆”杵在樊父他们面前,就可以变着法儿把他整得痛不欲生。想想他还真有点可怜,明明他才是亲儿子,却差点被章擎逼到家里最底层!
樊冬麻利地挣开爱德华,跑到自己的马前翻了上去:“走走走,马上就到巨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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