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久收了小镜子,不过片刻两个师父就回来了。
段少泊看了顾辞久就笑,其实他就没有不是笑着的时候,只是现在这个笑容更开心了,开心得整个人都发着光。顾辞久也跟他笑,他本就相貌俊美,这一笑几乎可用明艳来形容了。
当两人站在一起,邢久思已经不能朝他们看了,太刺眼了!
反观陈温,他抱着兔子,低着头,一步一步机械的走到了邢久思身边便僵立不动了。
方才的邢久思是暴怒的,是心虚的,还是不甘心的!现在的邢久思,想哭……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师父,你可想在这里住上几日?师父?”
“……”陈温慢慢的将头抬起来,“在这里住?久思若想,那就留下来吧。”
陈温也在笑着,邢久思的记忆中,他的笑容是多清爽恣意啊,现在却只是把唇角上扯,有形而无神。
“那你跟段道友去吧,我要与顾道友喝上两杯。”
“我和段道友……你不来?”
“嗯,我不去了。”
“……好。”陈温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听到邢久思的确切答复后,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笑容依旧很假,可眸中却露出几分放松。
陈温又跟着段少泊走了,头都没回,脚步还比上一回快了几分。
邢久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我要治好他。”
“求人,就有点求人的样子。”顾辞久一咧嘴,坐到了石桌边,茶水和点心还一直没动呢,虽然过了一天一夜,但器具乃是法宝,依旧是新鲜的,顾辞久坐下便吃喝起来。
邢久思一怔,他道行惊人,又是扶摇宗的宗主,这一百多年都是高高在上的,哪里求过别人?但顾辞久说得没错,他现在是求人,不是在命令人,他转过身来,对顾辞久深施一礼:“还请道友帮我。”
“你也知道你和你师父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吧?你如情人般爱他,他却如师父般爱你。”
“……是。”邢久思闭眼,这确实是他早已经知道的真相。甚至师父都曾经明着拿出来说过,只是在他的哀求下,愿意继续保留道侣之名,不过……到如今自然是连道侣之实也保留了。
“你想让你师父如情人般爱你……其实那不是很容易吗?你给他下药就成了。”
“我怎会做如此下作之事?!”邢久思怒道,可是抬头就看见顾辞久用似笑未笑的表情看他,邢久思后边的话就都被他咽下去了。
用药让人倾心与他下作吗?那以“我离开你就要入魔”为名,将人强留在身边下作吗?因“我太爱你所以把持不住”强占了人家,下作吗?
邢久思呆住了,他在想着什么,片刻后,呆愣变成了慌乱。
顾辞久看他这样,其实多少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虽然是畜生,可总归还有一点人心,他对陈温的爱,总归是真的,就是这爱太自私了:“一百多年了,他要是真能爱上你,那早就爱上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算是彻底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对陈温的强迫,不是你真的就贪恋那点欢愉,是你想要让陈温适应?你觉得如果陈温拒绝,你就真的不亲近他了,那天长日久,你们就真的只剩下师徒之情了?”
邢久思脸上,慌乱也渐渐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天塌了一样的表情,邢久思抹了一把脸:“我给师父的东西,师父总会喜欢的……我没有意识到……”
他没有意识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或者一年两年,而是一百年过去了。陈温没有喜欢上他给与的“东西”,而是确实快要被他逼疯了。
“反正你的道行高,能保证陈温不死,你继续这么折腾他一百年,到时候他就会爱上你了。”
“……那时候他已经彻底疯了,对吗?”邢久思的唇角艰难的挑起。
顾辞久摊摊手:“我再给你出个主意,你把他的记忆全都抹掉,跟他说你是他的道侣,说不定也能成。”
“你说这些,不过是逼我离开师父……”顾辞久这种得意的吊儿郎当的态度,实在是让顾辞久看不顺眼,他咬牙切齿反问,“那么你呢?如果你师父不爱你呢?你可能干脆的离开他吗?”
顾辞久对他笑得露出满口白牙,再无明艳之感觉,反而是要多阴森有多阴森:“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现在就是正常的,我没有把他逼疯,没有给他喂药,也没有对他的记忆动手脚呢?”
“……”卧槽!这家伙比我更像魔!
那边的两只在逗嘴,这边段少泊带着陈温到了一处温泉边,段少泊直接穿着衣裳就走进了温泉里,把自己泡得只剩一颗头。陈温因为惊讶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倒是生动了许多。略作犹豫,他放了兔子,也衣衫齐整的走进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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