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走吧。”虎七把头歪向一边。
“不行,做人岂能无义?况且……况且我已经为了你跟家里断了联系,我只能是你的妻子了。”
虎七眼神一暗,正要说些什么,突然邹二郎不知道从他背后蹦了出来——邹二郎在那半天了,只是虎七现在动都动不了,根本没法转身看身后:“你这小娘可是真傻,他被人骂做无德无义,你却跟他说,你不能无义。那你们俩若是成了夫妻那可就有意思了,必然是赞你而轻他,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你……”孙三娘想说邹二郎胡说,可是她并不是真傻。大魏的女孩多是十二三出嫁,早熟得很。且这姑娘能为了自己心中的义离家出来,投奔夫君,更说明她很有主见——虽然这行为确实傻。她回忆起了方才虎七的拒绝,方才没细想,这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咬了咬嘴唇,“那我也是他的妻子。”
邹二郎笑了一下,他在虎七站枷的囚笼上找了个干净地方敲了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了:“这是你跟孙三娘的婚书,大令也言这个确实是真的。还有,你的那些钱财都让大令交给了抚幼院,你自己却已经被赶出了。且这司安上下,莫说是孙家的豆腐坊,其他地方也不会要你了。换言之,你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别以为能当乞丐,没人会给你钱,其他乞丐也会看不起你,驱赶你,殴打你,不过……你这容貌可是真不错,许是有人愿意花钱品菊吧?”
虎七气得眼睛都红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是咱俩怎么说也是是多年的兄弟,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一吊钱,你把你老婆卖给我,怎么样?”邹二郎说着扭头朝孙三娘一笑。
“夫君?!我愿意跟着你吃苦!”孙三娘瞪了邹二郎一眼,凶悍至极。
虎七看着孙二娘,眼神阴森森的,他其实挺想一口拒绝邹二郎的,可是邹二郎刚才说的没错,他在司安是住不下去了,必须要走,可他身无分文,如今夏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春秋到来,没有钱,等待他的就是冻死饿死:“好!但我要两吊钱!”
邹二郎犹豫了一会:“就两吊钱,你要是再涨价,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他话留一半,但那警告的意思是再清楚也不过的。
“我知道,不过只能等我明天被放下来了再写字据了。”
“不用,你等着!”邹二郎转身就跑进衙门了,找来了写文书和做担保的书吏,当场就谢了文书,孙三娘就算是邹二郎的人了。
按手印的时候,虎七都要把嘴唇咬破了,这自然是不是他良心发现。等书吏扭头回衙门了,虎七问:“什么时候,你跟官家这么好了?”
邹二郎呵呵一笑:“你该问的是,什么时候两位文童跟官家不好了?”
虎七就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我……我果然是活该……呵呵!”
“你确实是活该,还是个傻子,且到现在也是傻子。”
“我不傻!是我之前没想到,那刘伯还真有太守的几分人情!不过是个家奴而已……”
邹二郎懒得与他说教,他原来是跟着牛二的,也曾与虎七胡混过,那时候以为他聪明,鬼点子多,如今看来果然是傻的。他扭头一把抓住孙三娘的袖子,本来以为要拽走她还得花几分力气,谁知道这小娘顺着他的力道就跟着走了。
待走远了,邹二郎撒了手,道:“你切回家去吧。”
孙三娘摇头:“我既然让虎七卖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
“我说你这小娘是傻了不是?且即便你是他的妻,你若不愿,那也并非是和买,而是掠买。”邹二郎突然想到了什么,怀疑的看着孙三娘,“你该不会是要以掠买搞法我吧?”
“自然不是!”孙三娘摇头,“我为了义,也为了诚,这才与虎七为妻。他如今有难,要卖掉我,那我就该老老实实……”
“我说你有病啊?!”邹二郎都快跳脚了,不过,他才不会说他其实对虎七嫉妒呢。
孙三娘看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玩了,本来就眼仁小,还瞪大了眼睛,更看不见了:“我不是为了虎七,我是为了我爹,我爷。”
“啊?”
“我家已然折了名声,我若是不嫁,那更是连这最后的诚信都没有了,我一家人还如何过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虎七的案子是接近晌午的时候审完的,如今就已经是满城皆知了。孙家的豆腐坊也算是老字号了,近年来即便是有挑担的孩童抢了他们的买卖,可也算是能够糊口。如这下半日连一个买豆腐的人都没有,还有人跑到他家门口撒尿来。
因为这事不只是商家的内斗,还可以说是孙家耍手段祸害一群孩子。不管他家的货是便宜还是好,但只要良心坏了,大魏的老百姓就不会去买他的货。甚至这家的男孩娶妻,女孩出嫁都会变得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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