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笑起来眼睛会弯下来,段少泊不是,他眼睛还是那样——大而无光。
顾辞久看着他这样子,只觉得呆呆的萌萌的(系统总是用那个字,顾辞久这么多年来也早就明白那是啥意思了),他抬手摸了摸段少泊的脑袋。段少泊让他摸习惯了,低头乖乖的吃糖葫芦,也不抬头。
这么多年了,师弟吃糖葫芦的模样也一直没变过。
【要不然……我让他多经历点情爱,等他能放得开了,再跟他好?】
【……】卧槽!宿主你是有多渣!系统想奋起斥责,然鹅,他看了看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还是决定闭嘴看着吧。
“师弟,你有喜欢的人吗?”
“!!!咳咳咳咳咳!!!”一个金丹修士吃东西被呛着,绝对是天下奇景了。
“都金丹了,怎么还能呛着自己?”顾辞久很顺手的把段少泊搂了过来,手从他喉咙顺到胸口,段少泊不咳嗽了,但是他僵住了,顾辞久道,“没事,不就是糖葫芦蹭在我衣服上了吗?”
顾辞久自以为了解段少泊僵住的原因,抬手去拿他手里的糖葫芦。段少泊一躲:“大师兄,我还要继续吃呢。”
“都脏了……好好,你吃。”他师弟看起来软,可固执起来,也是让人实在是没法。
【……已经是十分的宠爱了。】
【他是我师弟。】顾辞久觉得,这不是当然的吗。我对他再怎么有点别样的心思,这也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养起来的师弟。
【……】系统表示,我就看着,我不说话。
“师弟,师父让我带着你一起出外游历,你想好去什么地方了吗?”
段少泊吃糖葫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把嘴里的一小口咽下去,看着缺了三分之一的那枚果子,片刻后方才道:“师兄,我想去清平城。”
“好。”清平城,就是段少泊的家乡,自从李滨程从那边选了两个弟子之后,每十年的选徒,剑宗也会总会有人去那。
——剑宗的收徒其实是很随缘的,虽然他们也是按照十年选徒的规矩走的,其它宗门都是由宗门统一派出人手,转一圈把孩子带回去。等到了宗门,再行分配这些孩子到底是算谁的徒弟。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所谓的外门弟子,就是没有师父,只能偶尔上个大课。剑宗则是谁带回来的,就是谁的徒弟。
第19章
第二天上午,李滨程带着段少泊去掌门那个改了信息,且领了自己的小山头。本来说好的两人即刻就出发,可是他们刚离开,顾辞久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是修士的天人感应,顾辞久不精掐算——在原先他自己的事情也是不精,这大概是天道给他的限制。只能大体感觉出这不是什么危险的暗示,只是他现在还不到离开的时候。
等到李滨程和段少泊回来,顾辞久看了看他们,果然段少泊一直舒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师父,你感觉到‘不对劲’了吗?”
李滨程叹了一声:“其实你们离开了好,但若是天意如此,那……”
李滨程话都没说完,突然头顶上就黑下来了。剑宗这地方从来都是晴空万里的,即便偶尔有人渡劫,可劫云也别压缩在极小的一片区域里,头一次,顾辞久看到这一方世界的天空彻底被黑云遮蔽。
李滨程抬头看着天空,摇了摇头:“这该是你们的某位师叔祖要度登仙劫了,既然赶上了那便好好看一看吧。”
“哈哈哈哈哈哈——!!!各位道友,老家伙我先走一步啦!”豪爽的笑声不知何处传来,在山头和山头之间震荡出隆隆的回音,与乌云中孕育出的沉闷雷声合在了一起。却偏偏并不让人觉得震耳,反而有一种被自家长辈呵护的感觉。
一柄看起来粗糙至极却雄浑霸道的巨剑,陡然破空而出,漫天的黑暗仿佛被这巨剑从中间劈开了两半,阳光直刺下来,便是顾辞久和段少泊两个金丹的双眼也刺痛不已,但没有谁闭眼,他们都定定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柄剑。
劫云仿佛是被这当头一劈激怒,挤压着重新弥合了剑痕,与方才刺目的赤金迥然不同的亮白电光连城一片,兜头罩在了巨剑上。巨剑怡然不惧,硬生生架上了电网!
嗡隆一声响,顾辞久与段少泊同时闷哼一声,顾辞久还好,段少泊初成金丹,根基不稳,唇角血都出来了。李滨程赶紧一手一个按在两个徒弟的肩膀上。两个人不得不闭眼调息,待顾辞久将翻腾的内息压下,他睁开眼,却只来得及看那柄巨剑的最后一刻了……
凝实的巨剑已经破碎模糊,显露出原本包裹在巨剑中的高大人影,这人也与破破烂烂的巨剑一般,伤痕累累,他已瞎了一只眼睛,丢了一只手臂一条腿。可他依旧挺拔的站在天地间,仿若顶将天空顶起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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