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婆娘跟其他村民都闭嘴了,且表情都有些微妙。
这时候段少泊开了院门道:“这位老婆婆到我家借牛,说是要磨豆腐……”
“哎哟!欺负人啊!大人了啊!!!欺负我寡妇人家啊!!!”六婶儿嚷嚷起来,原来齐整的头发也让她给抓开了,披头散发的就如疯了一般。
六婶儿的声音把段少泊的声音都给遮住了,可还是听了个大概。他们倒是没想到六婶儿打着的是借了不还的主意,只以为她是欺负人家刚来的有点憨傻还有点冤大头,结果没想到人家也不是太傻,还知道爱惜牲口,没借她,这就不如意了。
村长婆娘道:“六嫂子啊,咱们庄户人家,爱惜牛马那是应该的。人家这骡子跟牛那都累了一天了,哪里还有夜里给你去拉磨的道理?”
还有没说的,是村长媳妇知道,这位六嫂子必定是想借牲口又什么都不愿意出,怕是说话还不太好听。按道理这种大牲口借出去,只要不是一家子,那都得给点东西,像是鸡啊蛋啊腊肉啊,还有米面之类,也有给钱的,至于是多是少那就得看交情了,更不用说牲口到了自己家里还得喂养伺候好了。
可这位六嫂子显然不是那种人。
边上还有村人道:“六婶儿,要是您家里急着磨豆腐,我让我家栓柱给您帮忙去?”
“我家老大老二也去!”
“对,对!我家虎子也能给六婶儿帮忙!”
“六婶儿,这农忙的时候,您放着这么多亲戚不叫,来借人家的骡子跟牛作甚啊?”
话不是反话,这是农家的正经道理,人力不算力气,不稀罕,大牲口才该珍惜。
六婶儿脸色痛苦,不是感动的,是憋的,一气之下,六婶儿冲口而出:“我要你们作甚!我就要牛!”
不过总归六婶儿不傻,她心里最紧要的想法并没说出去,可也让旁人听出不对了。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村长婆娘道:“那六嫂子你在这慢慢要吧。”她转身走了,段少泊也把门关上了。
其他人也多是走了,有好心的多劝了几句,可要么六婶儿当没听见,要么直接更大声的哭嚎叫还把劝的人也给骂进去了,于是没多久,人就散得差不多了。六婶儿还在外边各种哭嚷叫骂,说得一些话难听至极。
但她身后的那个小院子,就是不开门,不时从里边传出年轻男子爽朗的笑声,还有小婴儿呀呀的声音,可谓是温馨至极。
六婶儿恼极了,甚至站起来去拍门,六婶儿是又拍又踢,折腾了半天,只听咣当咣当的门响,和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声音,但里头人还是动也不动。
眼看着天色渐晚,蚊虫渐多,六婶儿没法子,只能一步一骂的回去了。
同一时间,村长婆娘正在跟老村长说刚才那事——其实都知道六婶儿什么个样子,所以刚才过去的都是妇人,男人过去抹不开面子,也不好看一个妇道人家的笑话。
“……你说,六嫂子这是要做甚啊?就为了占那点便宜,至于吗?”
“别管是作甚,你明日一早晨给那两个小哥送四……五个鸡蛋过去,人家这刚搬过来,就遇见这事,总归是我这个村长的不是。也得让六嫂子知道,咱们上山村可不兴欺负外姓人家。”
“成!”
类似的对话,在孙有三家里也发生着。
“怎么说是在咱家住过,算是半个自家人,咱还吃喝了人家不少东西。六婶儿是长辈,咱们不好说话,可总归得帮着撑撑腰。你明个就带着一碗糙米过去吧。”
一碗糙米比不过村长的五个鸡蛋,可也是好东西了。
转过天来,顾辞久和段少泊家门口就热闹了,六婶儿来了,还来了许多大妈。说是他们乔迁,村里按规矩得送点东西,最多的自然是村长家的五个鸡蛋,最少的是一把蒜苗,可都是劝六婶儿别为难人的。
六婶儿闹了一阵,看确实是讨不了好了,这才只能哭哭啼啼的走了。
顾辞久和段少泊谢过这些大妈,继续去种地,在给趴趴怪换尿布的间歇,两人自然是说起了这昨晚和今日的事情。
段少泊握着曲英然肉呼呼的小手,逗他玩:“大师兄,你说这人也是奇怪。”
顾辞久:“嗯,怎么说?”
“孙有三……一开始我是不喜欢那家人的,尤其是孙有三。可是这些日子在他们家住下来也挺舒服的,尤其那家里的两位嫂子,还帮二毛缝了尿布,虽然缝的时候一直在说咱俩败家。”段少泊说着笑了一下。
“而且针脚极好,摸着柔软。”
“对。”段少泊点头,“再说这个六婶儿,前些日子听孙有三家里的人说过,当时把人说得多好,见着了就让我觉得多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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