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段青云顿时没办法偷着乐了,可偏他又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个冤枉——其实段青云怕是也知道这是他老娘和小妾的手段,但这话不能说,并非护着小妾,而是刚用孝字治了顾辞久和段少泊,他现在说了自己老娘的不是,那下一个被灌了毒酒的,就是他自己了。
何况,他再怎么狡辩,内帷不修这四个大字,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他。
段青云被拖下去了,皇帝一甩袖子,走了。
还留在启瑞殿里的臣子恭送皇帝离开后,也都散了,他们回家之后,自然是把几天的八卦用最快的速度散开。而让他们议论的最多的,就是顾辞久和段少泊喝的到底是下了什么毒的毒酒?他们还治得活吗?
“呼~~”被议论的主角之一,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噜都打出来了。
皇帝和襄侯长在床边,皇帝一脸的无奈,襄侯依旧怒目圆睁。
“人不风流忹少年,谁小时候没做过几件风流热血的事呢?子袍莫要太往心里去。”皇帝刚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襄侯拽着顾辞久的衣襟,左右摇晃,眼看着晃不醒就要把人扔回去上巴掌抽了。
“陛下说的是。”襄侯深吸一口气,弯腰应了。
“子袍说,小久跟隔壁那个小家伙的婚事,你怎么看?”
“陛下,臣觉得……不太好。臣以为那个段少泊的心思太重,与其让他当个世子妃,还不如放他出去,改名换姓任他自己在大江大河里扑腾去。”
襄侯觉得,段少泊的身世可怜归可怜,但他给人关在后宅里头,当个双儿养,竟然还能把他这傻儿子勾搭得不要不要的,这就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他汉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这要是娶进家里来,他儿子哪里压的住人家啊?
“那小久下回要是喝了真的毒酒呢?”
“这……”襄侯不能说他不在意,这是他最后一个孩子了,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对这个孩子,是既有对女儿的娇宠,又有对儿子的期盼。襄侯有时候都觉得,双儿就应该这么兼而有之养大吧?而不是那种不上不下,可有可无。
“你也拿不准了?”
襄侯长叹一声:“这孩子懂事得很,一直就想上战场。可知道襄侯府就他一个了,所以万般憋屈都自己闷在心里,顶多上街打打架,而且都不打死人,最多打残,不给家里惹事。”
皇帝也跟着叹:“嗯,是个乖孩子。”
打着呼噜的顾辞久:“……”
“这还真是头一回,他非要什么,非得喜欢谁。反正臣还能活上个几十年,既然如此,就让他娶了吧。”
顾辞久【第一次碰见护犊子的家长,心情有些怪怪的。】
系统【……】
顾辞久【小师弟,我能娶你了~~凤冠霞帔走一波~~】
系统【……】
顾辞久【QAQ嘤,小师弟你看看我,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系统不会说它芯里有个小火柴人正在叉腰狂笑的:哈哈哈哈!宿主你也有今天啊!活该!
系统【宿主,小师弟说……他不想跟你说话。】
顾辞久【小师弟,我真不是故意跟你抢,本来我都准备好了你喝酒之后的反应。比如立刻把你抱过来,让你把酒吐到我怀里之类的。但是看你去拿酒杯,我下意识的就动了。理智反应过来的时候,酒壶里的酒都让我灌下去一半了。小师弟……】
系统【宿主,小师弟不说话,连跟我都不说话惹QAQ】
段府,段大人还没回来,段老娘正在一边哭一边骂。她原来是个干瘦妇人,但多年来养尊处优,如今已经是白白胖胖的可用富态来形容,且也真的养出来了几分大家老封君的慈和,不过今日怒极之下,她骂出来的字眼一个比一个难听。
莫说是边上坐着的孙氏,便是几个良妾也低着头,用帕子遮着嘴,实在是听不下这些脏的臭的。
“……当日真该将那孽障溺死在马桶里头!老婆子我心善,把他从他那烂货妈的X里拽了出来,活了他一条贱命!十八年来是少了他一口吃还是少了他一身穿?!他就跟他的贱妈一样,活一条命就是为了拖累我们段家的!丧门星!小X货!缺了八辈子德的!”
孙氏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老太太的脑子也是糊涂了,她这一番骂,其实是将段青云的一干妻妾儿女都给骂了进去。可孙氏不像自己去触老太太霉头,头一个去碰这些脏水,就朝下头一个妾室打了个眼色。
谁知那妾室刚要硬着头皮开口,外头就一团乱,段府管家的婆娘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外头来了一群官兵,说是……说是老爷被革了职!限期回乡,让咱们赶紧从宅子里搬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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