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铺子重新开张,鳝鱼泥鳅是三子在田里蹲了一夜抓的,活蹦乱跳的养在清水里,客人点了当面宰杀,泥鳅鳝鱼属于肉嫩鲜美的东西,容易烤老或不到火候。
范杰将鳝鱼片成薄片,放在铁丝网上,小火慢烤,调料给的足,生姜压出水抹在上面,去腥味,只烤的鳝鱼片肉白香气足,客人们吃一盘还不够,加了不少。只是这价格有些偏贵,范杰琢磨着等市面上多了让长子降价。
夜里范国起坐在屋里,摸着小白狼的毛,看了范杰好几次,没有言语。
范杰知道,叔是个心软的人,只怕觉着自己做得不地道。
范国起喝了茶,拍拍小白狼的头脑,让它自己去玩,坐直了身体:“饭饭……”
范杰:“叔,您觉着我做的不对吗?”
范国起点了点头:“三子这次做得有些缺心眼,这带他去B市我担心呢。”
范杰:“……”他还以为叔叔说他不管人死活的事。
范国起叹了口气:“饭饭,你做事我放心,就是用人上要当心些,即便三子家里对咱家多照顾,这事可大可小,这人不稳重。”
范杰想了想,他对三子没这么大成见,三子就算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但干活是把好手,出力的地方从来不推脱,心眼少,就是有些花花心思眼馋漂亮的大姑娘。
“你可要拿定主意了,这人心有时候看不清,就赚了这么几个钱就飘起来了,遇上个漂亮闺女连姓都忘了,能做大事?”
范杰笑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三子哥,店铺本来做的是季节性生意,学校两个假期,客源少。再说,三子哥是有点轻浮,人不坏,日后让他多注意下,主要是他那对手太难缠。”
范国起哼了声:“以前我就看到过好几次,你跟那丫头粘粘糊糊的,也不知道个轻重,好在你打去年夏天就清醒了,这丫头看着就不正经,这么点年纪心思这么多,日后还不能吃人啊!长得好看有屁用,心思不好,怎么都好看不起来。”
范杰乐了,叔叔根本就没见过几次杨蕊都一眼看出杨蕊的毛病,可见杨蕊是个什么样的人。
范国起摇了摇扇子:“我也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早就知道那门脸不好,也料到这一天,只是你当初为啥答应他们,我身子骨好着呢,喝了你这花茶就连汗味都轻了许多,你就别担心了,咱不能害人!”
“叔,我当初就和他们说过这学校跟前的生意本就有个淡季,只是他们没听进去罢了。再说等开学了,生意一定会好起来,长子哥若真用心做下去,也不会亏本,他把铺子养好了,就算不想做,日后转让费也是一笔进账,亏不了!”
范国起这才松了口气,摇摇扇子:“我今天煮了花粥,你晚上饿了吃吧,别洗冷水澡,别太贪凉。”
在一连串的动作下,小铺子的生意日渐好转起来,虽然比不得繁华街道上的餐馆,但在这条街上也算数一数二了。
发分数的那天,范国起和范杰一起去的学校,他在家里坐不住!路过小铺子时,长子几人跑出来,直拍着范杰的肩膀:“饭饭,你真有能耐啊,你们学校都给你拉横幅了,比咱们铺子拉的还大还长!”
范杰眨眼,范国起顾不得老脸拔腿就跑。
学校的大门口上门拉着巨大的横幅:‘热烈祝贺本校范杰同学高考成绩荣登本市文科状元!’
范国起顿时就懵了,眼泪刷刷的嘴唇哆嗦着,拉了范杰一阵拍打,“咱老范家出息了!饭饭出息了!状元啊,状元!”
范杰被打得后背发痛,只能忍着疼,拍拍范国起的后背,“叔,啥状元啊!有奖学金才实在!”
跟着来的三子几人顿时默了,财迷饭饭。
瘦子在一边笑:“哎哟喂,这要放在古代就要戴红花骑大马,咱们饭饭长得又体面,指不定哪家公主就看上做驸马了呢!”
就因为瘦子这句玩笑话,范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叫做‘饭驸马’‘驸马饭’。
王宇一早就来学校,见了范杰也跑过来一阵猛打,打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叛徒考第一,天理难容啊!饭饭,文科班那些同学估计会恨你一辈子。”
“滚!”
班主任笑的十分含蓄,当初范杰估分报志愿的时候班主任还有些犹豫,但今天看了范杰的成绩单,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范杰都是他的学生,长脸不说,学校答应的奖金也有了着落,只是他下学期要调到文科班做班主任了。
改革改制已经深入了学校,他们学校一直在评市重点,今年出个文科状元也算是加了分,学校特别批准给范杰一千块钱。
范杰高高兴兴拿了钱,开大会的时候捏着钱就说了句,感谢学校老师的关爱。这令他自己都牙疼,他还感谢CCAV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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