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湫从宿舍内走到卫生间,再从卫生间走到阳台,“还有洗衣篓呢?都哪去了?”
他昨天跟贺宙打球打输了,输的人要洗对方一个礼拜的衣服。
今天是第一天,结果贺宙换洗的衣服连着洗衣篓全不见了。
费湫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回到卧室,受宠若惊地看着贺宙:“哥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洗那么多衣服!”
贺宙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衣服早就被人拿走了。”
费湫一愣:“谁啊?洗衣服这种罪都有人要抢?”
贺宙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唇角上扬,施施然抛出俩字:“季屿。”
“他?”
费湫满脑袋的问号,三连发问,“我错过了什么吗?你们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一步的?我怎么不知道?”
贺宙挑了挑眉,眼中有一丝得色。
他正要开口,却忽然听见手机响了,特制的铃声让他脸上的表情一下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也肉眼可见的低了许多。
费湫瞅了一眼,用气声道:“你爸?”
贺宙点点头,走到阳台接电话。
“贺宙。”
“是的,爸爸。”
“现在在做什么?”
“在宿舍看书。”
“礼拜六谢祈回国,你去接他,晚上我们两家吃个饭。”
贺宙骤然蹙紧眉头:“我跟他已经解除婚约了,再见面……”
“我让你去接他,有问题吗?”电话那头的语气严肃且不容反驳。
贺宙默了默,回道:“没问题。”
挂掉电话,贺宙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很快手机再度亮起,上面发来了谢祈乘坐的航班和飞机落地时间。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几行字,深黑色的眸中仿佛有阴云翻滚。
“哥。”费湫站在门口,探着头小声问,“怎么样?”
贺宙抬眸看他:“这周六你有空吗?”
费湫拍拍胸脯:“我天天都空!有什么事哥你尽管说!”
“帮我个忙。”
—
另一头,季屿同样目光沉沉地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自从他发了一串呵呵过去后,对面就没了声,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是气急败坏,还是在酝酿着什么,总而言之,给他的感觉不怎么好。
他还是对原主了解太少,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谢雨星。
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谢雨星说过的话,季屿发现他即使做了原主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对原主的了解也不过尔尔。
甚至他对原主家庭的印象只有两个字,很穷。
除此之外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原主父母、亲戚、其他朋友的只字片语。
所以,原主的家庭背景、交际圈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他看到的是原主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是学校里论坛上对原主的各种轻蔑漫骂,是唯一的朋友谢雨星,听到的故事是原主贫穷卑微,却心比天高想嫁豪门,是五月产子,孩子非父方亲生。
那么他没看到的,没听到的呢?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倏地亮了起来,季屿整个人一震,转身打开电脑,飞快地敲击键盘。
他现在是个有钱人啊!
有钱的好处是什么?当然是靠花钱解决问题啊!
与其在这想破头,直截了当地请个私家侦探不就行了。
——我找人查我自己,这总不算违法吧?
然而网上找了一圈,季屿也没能找到看起来靠谱点的私家侦探。
毕竟做了十八年的守法公民,灰色、黑色地带全没碰过,顶多也就翻个墙,看看外网上的东西,真要干点小坏事,连个渠道都找不到。
眼看时间快到十一点,季屿只好关了电脑,先睡觉再说。
明天还有两场考试,他必须保证超常发挥才行。
—
第二天一早,谢雨星照旧来找季屿一块去学校。
一见面谢雨星就道:“论坛里的帖子你看了没?里面说的真的假的?”
季屿啃着面包坐上后座:“说我作弊吗?”
谢雨星摇头:“不是,我相信你没作弊。我是说你跟贺宙的事。”
想起那个自恋狂季屿就头大:“我跟他没什么,就是去找他拿了件衣服而已。现在衣服拿到了,小宇宙也被安抚好了,后面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奥不,还得还个衣服,道个谢。也就这样了。”他补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季屿说着摸了摸后颈,那里的伤口结了痂,恢复得非常快,“我已经在网上预约好了,等国庆就去把标记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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