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怪哉!
不过也好,我本也就是才二十二岁不到的大学毕业生,若真的一下子变成个“老男人”,还是接受不能的。
这太子,我也不好真当儿子来看。
毕竟我连个大姑娘的小嘴都没亲过,就有这么大个儿子,那比我突然变成个老男人还难接受。
刚叫他一声“纯儿”,自己先寒了一把,太别扭了!
“父皇?父皇……”
太子胥纯挥着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甩了甩头,用力眨了眨眼,稍微从昏昏欲睡的遐思中清醒过来:“怎么了?”
努力睁着眼,却从他眼中读到一丝熟悉。
就像三弟那样,明明还那么年少,却总是强装大人的模样,叫人看了,又是心痛又是可怜。我三弟那是在贫民之家无奈的快速成长,可这孩子,理应养尊处优的,为什么也要这样拼命要求自己呢?
难道是,摊上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父亲,不得已而为之?
自己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若不是太后健在,若不是少年太子能干,只怕明微早百年就被人篡位了去!
他扶了扶我在椅子上渐渐软成一滩的身子,道:“父皇累了吗?我扶父皇回元辰宫……”
“啊——嘁——”
“父皇,你生病了?要不要紧?父皇父皇……您的衣服怎么这样半干半湿的?”
“啊嘁!没事,没病。元辰宫啊,好……远……”
是真的远,起码有两三里路那么远了,以赛跑的速度回去也要十来分钟,坐轿的话,没半小时是不成的。
“这……”
“你东宫房间也很多吧,哈——欠……随便找个能躺的地方就成了,我不挑的……”
“这样于礼不合……”
“死板啊死板,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死板的少年人……”
那些封建礼制,在我这里,一切都是狗屁。
眼前的少年无奈地笑了笑,道:“儿臣知道了,这就替父皇张罗去。”
“不用那么麻烦,有床就成,没床,榻也成,哈欠……”
我哈欠连天,眼都懒得睁了。
待我舒服地躺下,胥纯拉下帐帘,我背对着他,挥手道:“少年,还是考虑下吧!早点篡位,啊哈……又说错了,是继位,你早点挑了大梁,父皇也就不会这么累了……”
半睡不醒的我,压根就没想过,像我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超级米虫,哪里就有资格喊累了。
不过还真是累啊,即使什么都没做,但是那种累感,比在学校里跑五千米,比在家里扛麦子扛稻子都要累。
更悲催的是,明明都这么困了,却还睡不安稳。
奇怪,我睡觉从不挑地儿的啊!
记得有次帮母亲收田里的稻子,在那满是谷茬的水田里,我都能睡上一下午。
当然那时真是干体力活累的,从小就没干过什么体力活,回到母亲身边后,才开始干起来,有时会吃不消,所幸那时三弟为人很好,让我在田里呼呼大睡,还给我采荷叶遮太阳,让他二姐去树荫下乘凉,他一个人把稻子全收光捆光了,总记得他一到农忙时,就天天晒得一身黑红的皮,我又内疚又无可奈何,自己毕竟做了十五年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也委实在农事上分担不了他什么,只好每次回家给他多带一些新衣服和乡下少见的零食,姊弟众多,总是一抢而光,我每次也只能偷偷藏一些,才能多给他留一些。
乡下孩子,穿衣服都是扯的,小孩扯小孩的衣服穿不说,小孩扯大人的,甚至大人扯小孩的,凡能穿得上的,都扯着穿了。所以买衣服给他也没大用,新衣服总是轮流穿在别人身上了。
一直对他很愧疚,可他总是笑着说:“真幸福,突然有了个这么好的哥哥。”
呵呵,这么好的哥哥。
若是等你见了我的哥哥,你就知道用好来形容我简直是一种浅薄无知。
可是就那么个乖巧贴心的好孩子,好三弟,却……却……
他定是知道了,我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身体的事情。那时是夏天,衣服都太薄,某些痕迹不可避免地被他瞧见也是极有可能的,他被逼得成长过快的小孩子。
他虽看起来瘦弱,可骨子里有股狠劲,同村里的孩子打架,也从未输得太难看过,甚至,基本上都是赢的。
又善恶分明,如果是弟妹们错了,他就打弟妹们。
甚至比我的母亲更像个长辈。
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会对继父挥刀相向,不过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都脱离不了钱的关系。
如果我有足够的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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