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一边说一边拿我会觉得你更有可信度一点——放手!”薛哲准确地一筷子敲上杜远林的贼手,然而仍旧防不胜防,被他劫去核桃酥数个,“你放心,以小赦的运动量,你吃出啤酒肚来他都不会胖。”
这倒不是瞎说,从不赦每天练功的消耗来看,薛哲只需要担心他没吃够,还真不用担心发胖。
“切。”眼见再下手无望,杜远林叨着核桃酥嘀嘀咕咕,“宠弟弟别过头啊,棍棒底下出孝子……”
“由此看来当年我就是对你太好,该多打才是。”薛哲斜眼。
“……靠!”
此时服务生推了一车酒水进来,车上红的白的啤的堆了一桌——一群男生轰然叫好,全然不顾他们班长绿得发黑的脸色。
“……这是谁叫的?”薛哲咂舌——这是要灌死他们班长啊……
“这还用说,学委当年可是咱们班班花,当时……”杜远林凑到薛哲耳边嘀咕出几个嫌疑人的名字来,“……知道了吧,刚刚这帮家伙一起去订的酒,现在学委又不能碰酒,今天班长怕是要横着出去了。”
“太狠了……”薛哲摇头,“别说横着出去了,这怕是要活活灌出个酒精中毒吧?”
“放心,学委也不是没准备。”
果不其然,那边女生联军很快和男同胞们杠上了,薛哲他们班虽然不少流氓,可流氓碰上女流氓还是遵循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惯例,一帮男同志含恨落败,不得不放弃一口气把班长灌倒的计划,开始一个一个敬。
薛哲和杜远林自然也不能特立独行了,杜远林上去意思意思敬了一杯就溜,薛哲也想照做不过中途被几个同学拦截,被迫多喝了几杯,偏偏他又是那种喝了酒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人,等他总算拿着最后一杯酒逃脱生天回到位置上,脸已经红得差不多了。
薛哲半躺在沙发上,手上还捧了杯白酒,在他手上晃晃荡荡,看起来极为危险。
“最后一杯了,你要喝不了让你弟弟喝了算了。”一边某同学笑道。
“滚。”薛哲横过去白眼一个,一仰头把杯子干了个底朝天,冲一边看热闹的亮亮杯底,博得七嘴八舌的“赞扬”数句。
“阿哲?”看他脸色红得不正常,不赦下意识问了句。
“……没事,我喝酒容易上头。”薛哲摇了摇头,“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赦想了想,抬手按在薛哲额头上。他的手远比常人要冷,给头脑发热的人冷静一下是刚好。薛哲嗯了声,顺手非常自觉地把放在额上的手拿来帮其他地方做冷敷。
“其实小孩子喝点酒也没什么……”一边有人开始吹嘘自己上小学时一口气二两的光荣事迹,薛哲听得不耐,一把拽过不赦开了口:“小赦。”
“嗯?”
“听好了,不管谈恋爱还是喝酒,都要等——”薛哲抬头算了算,这才低下头,郑重其事地盯着不赦:“二十岁以后再说!”
“……好。”虽然薛哲这话不管怎么看都忒霸道,不过不赦看了他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我说,你干涉人家喝酒的自由也就算了,连恋爱自由都要干涉?”面对薛哲的霸道自然有路见不平之人试图声张正义,“阿哲啊,你到底是他哥哥还是他爹?”
“不服?不服来单挑,爷让你一只手。”——由此可见,薛哲确实有点醉了。
“怕你啊!”那人冷哼一声,踏步上前。不赦微一皱眉,另一只手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自从上次小试牛刀过后,他就喜欢上了这种能花还能打的“暗器”。
只是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容貌俏丽的姑娘从一边杀出来,拖着试图单挑之人走了,这才免除了一场纷争。
见对手逃跑,薛哲嘟嘟囔囔了几句,便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要去哪儿?”杜远林看他这样不由多嘴问了句。
“洗手间。”
“等等,我也去。”看他这样别一下子栽坑里去,本着同学道义,杜远林很厚道地说。
“你多大啊,上个厕所都要跟人一起……”
眼见薛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不赦这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桌上的菜肴。
现在这张桌旁除了他,就剩下安德烈——或许是因为太过沉默的关系,安德烈并不起眼,除了方才有人好奇问过他跟杜远林的关系得到了“同事”的冷冷回答之外,他就没再开过口。
见薛哲他们离去,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却并未等它接通便直接挂断,将手机收了回去。
沉默片刻后,他看了眼不赦,开口道:“抱歉。”
“……?”
见不赦看向他,安德烈再度开口道:“抱歉,之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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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