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景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徐水舟再优秀,再对江景元好,也不是冲他来的,他喜欢的人已不再这世间。
陈秀秀看了眼儿子复杂的神情,又继续道,“也罢,都怪娘把你保护得太好,不问事事,导致你现在还没开窍,不过没有关系,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磨合出来的,你就趁着还没有成亲这段时间,好好跟水舟相处相处,要是最后实在是不喜欢,娘也不会勉强你。”
陈秀秀在心中暗想,像水舟那样优秀的孩子,想必要拿下儿子的心是轻而易举的事,等到他们成婚后,她就可以轻松一些,到时候再把他们小两口分出去单独过,她也能落得清静。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害怕儿子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最后辜负了徐水舟一番情谊,便又敲打道,“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水舟那孩子,你就早点说出你的心意,莫要让人家伤心。”
陈秀秀已经在心中盘算好,要是儿子最终与徐水舟凑不成一对,她就收徐水舟为义子,家中所有家产分一半与他,就当做补偿。
第九章
三月初三,天青晴朗,阳光初照的大地中还带着一抹清新,江景元推开窗户,一缕阳光洒进屋内,冲淡了些原本的阴暗和潮湿。
屋外一片绿意盎然,有些许刚冒出来的不知名野花苞正迎春生长,点缀在青草悠悠中,显现得生机勃勃。
江景元此刻也觉得自己身体里也充斥一股生机,畅然一笑,以前活在那个缤纷多彩的世界,他只觉得人生无趣,因为他的命是杀害父母的仇人救回来的,整个人生都充满着矛盾。
现在他在那个世界早就身死,也不欠他们什么,心中只觉得畅快,只是可惜这样的美景“江景元”看不到了。
江景元的眼底又闪过一抹黯然。
三月初三是个好日子,并没有因为江景元的伤感而改变,屋外不远处的清水江里传来悠扬轻快的民间小调,是一群年轻男女的歌声,又婉转又粗狂,配合着春意盎然的山山水水,再惬意不过。
江景元听得这歌声,心中的郁气也消散许多。
用过早饭后,陈秀秀还不忘提醒他,让他早日去徐水舟家中,带徐水舟出去一同游玩。
弄的江景元有些哭笑不得,此前看陈秀秀对徐水舟那样“凶”,还以为她会给自己换个媳妇,谁知晓她竟然巴不得撮合他俩。
“知道了。”江景元兴致不高的应声。
换了一身还算是崭新的衣裳,梳洗好出门,朝着不远处的徐家院子走去,就这不远的距离,江景元一路上都看着好几波人。
刚吃完饭,他的步伐也不快,常年心脏病的缘故,他养成了一副慢吞吞的性子,包括走路也是不疾不徐,不像从他身旁走过的人那样步伐匆匆。
“娘,我去水舟家里邀请他今日同我一起去游湖,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原本正漫不经心迈着步子的江景元,此刻却因为一句话而竖起了耳朵,跟在这一对母子的身后“偷听”。
实则也算不上偷听,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路上此刻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
“哟,就你家儿子这肥头大耳的模样也配得上徐水舟,就算你去邀请人家怕也是看不上的呢。”那两人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一个牙尖嘴利的妇人不屑地开始反驳。
“呸,我儿子配不上,你家儿子就配的上?”那带着儿子的妇人也不怯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回顶回去。
“哼,整个江渔村谁不知道徐水舟这个哥儿不仅长得好看,干活又麻利又利索,水性又好又能挣钱,家中有儿子谁不想求娶,只是可惜人家眼界高得很,看不上你我这等农人,要去攀那秀才的门户。”牙尖嘴利的妇人撇撇嘴,与那妇人当道就开似撕起来。
江景元听得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身体挪了挪往旁边一颗大树躲了躲,他此刻身体瘦弱得厉害,一颗树就把他整个人给挡个结结实实。
那带着儿子的妇人也开始反驳牙尖嘴利妇人的话,“再想攀高枝又怎样,人家又看不起他,水舟幸幸苦苦给他们家干活这么多年,人家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依我看啊他们那桩婚事迟早要完。”
这妇人打着一手好算盘,等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人的婚约一解除,她就带着媒人上门提亲,这退过婚的哥儿啊,没得选,他们家在附近人家也算得上是中上人家,不然也不会把儿子养的肥头大耳。
“就算完了也轮不上你们家。”牙尖嘴利的妇人不肯认输,叉腰恶狠狠地看着带儿子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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