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金水桥的时候,众位官员又排了一次位,一品在前,二品居中,三品其次,四品最后。
江景元一律跟着潘玉泉的模样做样子,潘玉泉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潘玉泉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因此他今天难得给潘玉泉一个笑脸,真是做的一手好榜样的潘大人。
一直到最后到达奉天门后,江景元这才跟着文官们在左班站好,一大早起来站了一个时辰不说,又走了快半个时辰,瞅着外面天色还没亮,江景元只觉得一身的疲惫。
当官真不是人干的活。
等到天子到达的时候,江景元站着都快要睡着了,幸好他睡觉模样极为安静,别人也只当他在闭目养神,并未察觉到他其实小憩了一会。
也幸好这天子一到,鸿胪寺的人会唱入班,这一唱就直接叫醒了江景元。
一阵请安问候后,早朝开始了。
先是由各家大人领头向天子汇报一下他们手中的工作,并将工作中遇见的难题抛出来给众位大人和天子,大家一同商量着解决。
这种神仙打架,江景元一个三品官还没有资格参与,只能强忍着呵欠,看着众人争吵不休。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许是天子累了,或者是大臣们累了,众人不再争吵,有问题解决问题,没有问题放到一旁暂且搁置,等到下朝后再做打算。
这时天子身旁的内侍太监夹着嗓子又开始传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林天禄老当益壮地站了出来,声音洪亮地说道。
天子惊诧一声,“哦,林爱卿有何要事啊。”
江景元听见林天禄的身影,浑身一个激灵,放空的脑袋顿时清醒过来,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他的主战场了。
捏了捏怀中的厚得可以作为两本书的折子,抿着嘴,眼底的深意略显冷意。
“启禀皇上,皇上前段日子嘱咐老臣要将去年的税务整理出来,这事老臣已经托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江大人着手去办,相信江大人的年轻气盛比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中看不中用的老年人要强盛得多。”
林天禄的声音看似轻描淡写,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将老胳膊老腿和老年人几个字咬得极为重,明里暗里的有些瞧不起江景元。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路都还没学会怎么走,就想在官场上先学会跑,这一次必须给他一个重击,也给天子一个重击。
不然还任由天子“胡作非为”不成。
旁的大人见林天禄为难江景元,也没有出来替江景元解围的意思,乐得看戏,况且他们与林天禄同朝为官多年,如何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今天要收拾江景元。
“哦。”天子看似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其实内心也是有几分期待感的,江景元毕竟是他力排众议提拔上来的人,他也想试试这江景元到底有几斤几两。
“那就请户部右侍郎上来汇报一下吧。”
天子那威严的声音传出,所有人向江景元投去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十五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将户部一年的税务都查完,当户部的官员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么。
而且听说江景元还是每天到点下卯,到点上卯,还有官员亲眼看见他跟他家夫郎在公廨里亲亲我我,如此的消极怠工,没有人相信江景元真的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类就完成一年的税务整理。
江景元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所有人玩味的表情下走了出来,恭敬地给天子行了一礼。
“回禀圣上,微臣这些日子的确是在公廨整理税务,每天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总算是让微臣整理出了一些细枝末节。”
江景元不惧朝堂上任何讥笑、嘲讽的目光,挺着胸膛缓缓道来。
此刻朝堂上的众官员都免不了心中一阵鄙夷,他食不下咽,夫郎天天到点来送饭,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夜不能寐,青天白日跟夫郎公然在公廨亲亲我我,就差搂搂抱抱上床了,依他们看江景元这是恨不得在公廨放上一大张床才好。
尤其是潘玉泉整个人的脸色鳖成猪肝色,江景元近来什么德行他都是看在眼中的,见他如此的大放厥词,差一点就没忍住啐了出来。
要不是殿前失仪是要吃挂落的,他非要啐上两句,“不要脸的。”
天子的目光在众位大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又如何不知江景元近来的状况,毕竟是他想要重用的人,时刻派人盯着的,心中对江景元也略略有些失望。
难道真是他眼瞎,看错了人,莫非这个江景元是个傻子不成,他是真不知晓自己在暗中观察他,还是假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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