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哥,我总算是明白谭靖远为何会穿成那个样子,相比之下,我觉得我们生活得挺不错的。”
徐水舟有些心酸,心里堵得慌,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江景元的心情也不好受,穿越过来到现在他都觉得古代的百姓过得都还挺不错的,但是到现在他才发现是他狭义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依然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是白白饿死。
两人心情沉重的问清楚了谭靖远家的方向走,一路沉默,直到找到那个隐藏在山水之间的小茅屋,才渐渐缓过劲来。
“大姐,小妹又在哭,家中还有没有米啊,熬些糊糊给她喝吧。”一个清澈而又稚嫩的声音从小茅屋里传出,隐约间还能听见婴儿的哭声。
在小茅屋外几米地远的溪流旁正蹲着一个八岁的女孩,抱着一大框的破衣服在小心翼翼的清洗,那样子就好像在洗一件绝世珍宝一样。
“家里就只有一捧米了,你抓半捧给小妹熬糊糊吧,多加些水,等米软了把水舀出来,这米水等着大哥回来给他下点野菜,可千万别倒了啊。”
那七八岁的女孩如同一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生怕这茅屋里面的女孩不懂事把米水给倒了。
江景元和徐水舟一听都颇为心酸,从来没有想过煮米的水居然还可以重复利用。
“小妹,谭靖远在家吗?”徐水舟不好意思去茅屋里打扰,只好走到那洗衣服的女孩身边问道。
女孩一脸警惕,“你是谁。”
“我是来找你大哥谈事情的,我们几天见过。”徐水舟声音很轻怕吓到她。
谭玉殊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日大哥带了好多好吃的回来,还说遇上了两个有趣的朋友,想必就是你们吧。”
徐水舟点了点头,“是的。”
谭玉殊把衣服放在框里整理好,不慌不忙地说道,“远道而来既是客,两位客人,我大哥去镇上给人写信挣钱去了,你们到寒舍一座吧。”
谭玉殊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八岁的孩子,反而像二十八岁的妇人,给徐水舟和江景元安排得井井有条。
“三妹,去找两个凳子来给客人坐,有客人上门了。”谭玉殊脚还没跨进家中,就嚷嚷着,瞬间从屋里出来六个小萝卜头,其中有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儿,都好奇的打量着江景元和徐水舟。
“你们好。”江景元和徐水舟尴尬的和他们打招呼。
有个小个子的女孩就给江景元搬来两张歪歪扭扭的凳子,怯生生的看着他们。
“请坐,大哥很快就会回来,”谭玉殊和她大哥谭靖远一样,非但没有表现的尴尬,反而大大方方的,让人心生好感。
江景元原本想找些话题与她们聊聊,又不知道该跟她们聊什么。
谭玉殊就端着两个缺了口的碗到递给江景元和徐水舟,“两位,家中无茶叶招待,一碗清水还请不要嫌弃。”
“不嫌弃。”江景元笑笑,没有当回事的接过喝了一口,徐水舟也跟着把水给喝了下去。
谭玉殊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哥教的面对气势比你强的人一定要稳,却对不能岔气,这样别人才不会小瞧你。
“我叫谭玉殊,你们称呼我为小殊就成,这是我的二妹、三妹、四妹、五妹、六妹、七妹,小妹。”谭玉殊看江景元和徐水舟和完水,气氛有些尴尬,把自己的妹妹们都拉出来介绍了一遍。
“我叫江景元,这是我未婚妻徐水舟,是你们大哥的朋友。”江景元也开始介绍自己,想了想又问道,“虽然觉得不合理,但我还是想问一问,你们的父母呢。”
谭玉殊一脸的落寞,不在意的道,“我们没有父母,我们都是大哥从路边捡的,从生下来就被抛弃了。”
谭玉殊说着话的时候一点都不伤感,就好像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一样。
“对不起。”江景元这才明白谭靖远那句父母很早过世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妹妹是什么意思,看着永远脸上挂着笑的人,没有想到背后居然这样伟大。
“没事,习惯了。”谭玉殊不在意的笑笑。
锅中的米糊糊就熬好了,谭玉殊把米碾碎,拿着一根小勺子,一点点的把米喂进小妹的嘴中,其他几个孩子只是羡慕的看着,还有两个暗暗咽口水,但都没有吵闹。
“对不起啊,家中贫寒,小妹饿了一早上了,这才煮了点米糊糊,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别介意。”谭玉殊说话的时候,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一点都没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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