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人慌乱中在黑暗里叫道, “前方有沼泽,不能再退了!”
“沼泽!战车动不了了!”
“有虫蛇!”
南宫绰脸色阴得都快滴出水来,早知道姜羽有后招, 但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南宫绰把手边的白色大旗扬起来, 大喝道:“全军肃静,舍弃战车……”
这白旗可不是用来投降的,只是因为夜色里太暗,用来给全军指引方向。
南宫绰话没说完, 忽听一阵马蹄声,朝他们奔来,伴随着漫天的箭雨。
出城前,姜羽特意选用的是善骑射的士兵,配备的也是最优良的强弩。跑了一天,此时他们身上背的强弩才算派上了用场。
由于围歼之耻,及众人心中的必死之心, 他们对这难得的反击齐军的机会格外珍惜。不只是姜羽,公孙克和刘五都带着手底下的一千人,从南北两边围过来,什么也无需说,只管射箭就是了。
至于那追着他们满处跑的两队五千兵马,则已经被这两队骑兵不知道甩到哪儿去了。
由于大量战车和士兵陷进沼泽里,行动颇为不便,尤其是推着战车的那些人,几乎成了活靶子。
南宫绰没说完的话,混在嘈杂惊惧的惨叫声里,教人听得不太清。
这时齐军的军心已经彻底乱了,全军士气低落到谷底,就连反击也无法有效地作出。
姜羽用马鞭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抽,战马便吃痛地狂奔起来,冲着南宫绰奔去。
在箭雨的攻击下,毫无防备的齐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但这还不够。对于此战,姜羽还有别的考量,他得抓一个分量不错的军官,作为俘虏,去跟南宫绰交换韦伯勇。
见姜羽径直朝自己奔来,南宫绰不怒反喜,只要杀了姜羽,这仗就算打完了。
然而姜羽在马上,绕着南宫绰来回奔跑,倒是杀了不少士兵,南宫绰始终没能碰到他一叶衣角。
南宫绰今天算是把他这一辈子的气都给生完了,站在战车上,冲姜羽大骂:“鼠辈,有种就同我较量较量!”
姜羽听到骂声,扯住缰绳,战马嘶鸣着停下来。姜羽在夜色里回头看向南宫绰,挑眉道:“南宫将军,你想跟我较量?”
南宫绰怒道:“莫非你不敢么?”
姜羽把南宫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垂眸瞧了瞧自己比起南宫绰,简直显得“纤细”的小身板,笑道:“南宫将军,我年纪轻,身量弱,功夫也比不上南宫将军,将军可得手下留情啊。”
南宫绰冷笑:“既是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儿来什么手下留情可言?你要是怕死,趁早回家绣花去!”
姜羽状似苦恼地思考了几秒,在南宫绰冒火一般的双目下,只得答应,他打马上跳下来,落落大方地朝南宫绰抱拳道:“既然如此,南宫将军,还请赐教。”
两军交战,双方将领先进行比拼,实际上是这个年代作战的一种礼节。
姜羽不能拒绝,也没想拒绝。
南宫绰练的是硬功,他能当上齐国上将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功夫并不是姜羽的强项,反正他肯定是打不过公孙克,也打不过戚然明的,胜不胜得了南宫绰,还是两说。
总之这俩人先打了起来,姜羽却没让自己手下人停止射箭。
长剑“当!当!当!”地连续在半空中相撞,撞得姜羽从手腕到胳膊都发麻。南宫绰憋了一肚子的火,简直是想就这么把姜羽斩在剑下。不过姜羽并不跟他硬来。
姜羽进攻少,防守多,主要是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来躲避公孙克的剑,亦或者四两拨千斤,化去他剑上的力道。因此越打南宫绰越火大。
人在急怒之下,就容易失去理智,南宫绰怒了一天,在晚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内心却逐渐地冷静下来。火大还是火大,却不至于搞不清楚状况。
他发觉姜羽好像是在拖延时间,在等人。
等谁?
燕军还有援军吗?不可能。他来到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所有道路,不可能有任何粮草进得来,不可能有任何求援出得去。
那么他在等谁?
这里喊杀声震天响,被公孙克和刘五甩开的两支队伍听到声音,很快纷纷赶过来。一过来就看见燕军三千骑兵,把他们一万人围了起来,先是目瞪口呆,随后是怒火中烧,哗啦啦地想在外圈把燕军三千骑兵围起来。
这要是真围上了,姜羽今天一天的辛苦就要白费。因此远远看到白旗招展时,姜羽就立刻甩开南宫绰,笑着冲他拱拱手道:“南宫将军神武过人,姜羽自愧不如,今日这一战,就算姜某输了,咱们来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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