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政务繁忙,姜羽回家的时候就少了,于是吩咐公孙克,帮他看着戚然明好好吃药,谨遵医嘱。
公孙克最近也很忙,不仅要帮姜羽看着戚然明,还得去探望“久病不愈”的苏喜。
正月底,苏喜如期病逝。
姜羽为此两天没上朝,姬春申亲自批的假。满朝文武乃至整个大周朝百姓,都很同情他,守了宁翊四年,好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竟然又病逝了。
苏喜一死,王后又蠢蠢欲动,但是一看姜羽那张“悲痛欲绝”、“生无可恋”、“郁郁寡欢”的脸,她满肚子的话都只好咽下去。甚至心里也有点同情姜羽,琢磨着姜羽是不是命格太硬,克妻?
不然怎么两个未婚妻都病殁了?
有些郁闷的是,为此她手里头好些官家女儿都不愿意嫁给姜羽了,就算他是睢阳君,那也得有命享那富贵荣华才是。
不过,姜羽心系国家,虽然心上人离世,两日后,也重新上朝,继续处理政务了。为此,百姓们又是人人称颂——虽然克妻,不能把女儿嫁给他,但睢阳君依旧是个一心忠君利民的好官啊。
戚然明赋闲在家听到这些话,乐不可支,甚至有些同情姜羽。莫名得了个克妻的名头,以后没有女儿家愿意嫁给他,他就真的不会后悔吗?
由于折子被压了许多,荀书便暂时蛰伏,越发谨言慎行,以免被太子一脉抓到把柄弹劾他。等国君回来后,再提改革的事。
二月初,燕侯回蓟。
燕侯亲自去朝贡,得到了周天子的嘉奖,给了一大堆赏赐,甚至隐隐有封燕侯为卿士的意思。
对于楚国发来的请帖,燕侯没有同意。虽然去年攻打齐国时,他们两国联手了,但今年初燕侯还去给周天子朝贡了,倘若一转头就倒向楚国,去参加楚国的会盟,那这一个月燕侯来回奔波,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好容易等到国君回国的荀书,把自己憋了半个月的折子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给燕侯呈上去。
当夜,燕侯把荀书召进宫去,两人不知说什么,说了一夜。翌日,以董熊为首的守旧派再次在朝堂上公然指谪荀书,“惑乱朝纲”,“居心叵测”。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触即发。
不过,经过燕侯与亲信,以及荀书为首的改革派长期细致的商议以后,改革的政令依旧下发了出去。
自此,从去岁冬到今年春,始终僵持的局面被燕侯打破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姜羽想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姬春申在王后和董熊的压力下,多次火急火燎地让姜羽一起来阻止改革。姜羽用燕侯的政令为由搪塞几次,已经引起了董氏一脉的疑心。
于是,姜羽独自进宫去觐见了燕侯。
经过这短短的几个月,燕侯似乎也老了许多,尤其是自洛邑回蓟以后,几日之内,燕侯就白了不少头发。
姜羽进宫时,董熊刚刚离宫,许是听了董熊的一翻话,燕侯面色黑如锅底,屋里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杯盏花瓶摆件儿。直到看到姜羽,燕侯才重重喘了几口气,敛下怒气,挥了挥手:“赶紧给寡人收拾干净!”
底下人几曾见燕侯发过这么大火,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火速把瓷片收拾完,就滚了下去。
“姜卿,你来了。”燕侯声音沉沉,仿佛连身体上都压着一座大山,让他喘不过气来。
“臣姜羽,叩见国君。”姜羽跪下来,向燕侯行礼,头伏在地上,姿态很是恭敬。
“免礼,别跪着了,起来坐吧。”燕侯低声说,坐在软榻上,腿上的旧疾因为天冷,有些复发,疼得厉害,旁边有宫女来替他捶腿,燕侯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姜卿今日来找寡人,所谓何事?”
姜羽站起身,却也没坐,答道:“臣今日来,是想向国君求一道旨意。”
“你说说看。”燕侯道。
姜羽道:“国君可还记得,去年春臣前往曲沃向晋侯贺寿回来时,同国君说的话么?”
燕侯回忆了一下,想了起来:“你是说晋侯许诺三座城池的事?”
姜羽道:“正是。”
燕侯:“记得是记得,不过,眼下燕国的局势姜卿也看到了,这时候去曲沃,为那三座城池,未免有些舍本逐末了。如今改革才是重中之重。”
“国君误会了,”姜羽道,“臣并非是为那三座城池。”
燕侯微微眯起眼:“不是为那三座城池?还有什么,你说来听听。”
“是,”姜羽道,“只是臣接下来所说的话,或许会让国君不喜。”
“寡人恕你无罪,你只管说。”燕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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