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已经二十六岁,嬴喜却还不足二十,姜羽长他六岁。
“哼,”嬴喜冷笑,“就像睢阳君守候自己的两任未婚妻一样?”
姜羽:“……”
这天聊不下去了。
“罢了,”姜羽决定让让这小孩儿,“这少年便先留在二公子这儿,二公子好好调/教一番。”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姜羽低下头,捏着少年的下巴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来送你来的人,应该都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你了。”
“是……请、请公子放心。”少年嗓子眼发紧,声音发抖。
姜羽笑了:“听说你还有个妹妹?”
“是……”少年低下头,“妹妹才十一岁,贵人答应我,只要我好好替他办事,就保我妹妹衣食无忧。”
“很好,”姜羽道,“是个好哥哥,那你妹妹的一生,可都系于你身上了,记得好好表现。”
“是!”少年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气,俯下身去,“小人一定万死不辞,完成贵人的吩咐!”
“行了,带下去吧。”姜羽道,“这几日便要劳烦二公子了。”
“好说。”看着少年被带了下去,嬴喜问道,“你打算怎么用他?”
姜羽坐下来,扫了一眼桌面上空空如也的茶杯,道:“二公子,秦国的待客之道,似乎差强人意啊。”
“……”嬴喜剜了他一眼,对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蠢/货,还不快给睢阳君上茶。”
姜羽笑了笑,看着小厮将茶杯倒满之后,端起来饮了一小口,才说道:“上次来时,姜某已经和二公子说过,石襄此人好色,尤好干净漂亮的美少年,所以这少年自然是给他准备的。不过,少年虽好,也不能直接给石襄送去,得让石襄自己来跟我们讨。”
“怎么说?”嬴喜问。
姜羽:“不论是谁送过去的,石襄虽狂妄,但不蠢,绝不会没有芥蒂地宠着他。”
“二公子在曲沃这么久,想必有自己的人脉和渠道,不知道在石襄那儿有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嬴喜“哼”了一声:“石襄有个小妾,很得宠,是我的人。”
“这就好办了,”姜羽笑道,“过两日,烦请公子把那少年送到城东桥山下的市场里,公开售卖。再让那小妾,找个借口,把石襄带过去便可。”
“这样就行了?”嬴喜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姜羽,“万一他没看到这少年,或者没看上呢?”
“不可能看不上,”姜羽说道,“只要他能看到这名少年,就一定会看上。”
开玩笑,长得又美,还跟晋侯有点像的少年,石襄怎么会错过?
“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意思是,其余的没我的事了?”嬴喜道。
“怎么会?”姜羽说,“不知道二公子在赵狄那儿,可有安插人手?”
“赵狄与石襄不同,此人不好色,不好酒,虽有万贯家财,却过得清心寡欲,像个苦行僧,安插人手较为困难。”嬴喜道,“所以本公子在他夫人身旁,安插了一个大丫鬟。赵狄的夫人,睢阳君想必有所耳闻。”
“自然,”姜羽道,“她父兄掌握着晋国十余万军队,号称风□□。这支军队,不说晋国,便是整个大周朝,都是威名赫赫。”
嬴喜道:“这丫头很机灵,是我手底下唯一一个能深入到赵府内部,窃听到核心机密的。有什么事,睢阳君只管吩咐,我让她去做便是。”
“二公子老练聪慧,真不像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姜羽诚心诚意吹着彩虹屁。
嬴喜哼了一声。
与嬴喜商议好,一切已经就绪,晋侯寿诞在即,留给姜羽的时间不多了。
桥山是曲沃名山,据传是黄帝埋骨之处,除了紫金山,桥山亦是曲沃人踏青赏春爱去的好地方。此外,桥山脚下有一片市场,供各路商旅在此售卖货物,货物包括牛羊牲畜,亦包括古董玩物,另外还有一样货物,是不可不提的——奴/隶。
奴/隶在贵族和平民的眼里,根本不能算做是人,他们与附近那些牲畜一样,没什么区别,都是人的私产。奴/隶也分好贱,大多是买去干苦力做仆役的,上等的奴/隶身强力壮,吃苦耐劳,能干粗活重活儿。下等的面黄肌瘦,只能干些端茶送水这类的活计,价格也便宜些。
还有一种便是像那少年一样的。他们貌美身量好,但是太娇弱,做不了什么重活,况且,人皆有爱美之心,这样的美人也舍不得拿来驱使,便用来暖床了。只不过,他们的地位连寻常小妾男宠都不如,只能算做个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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