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老伯对此很是自傲,“整个蓟城,就没人比我磨喝乐做得好。”
“好好,您做得最好。”姜羽取了银子给他,拿起两只小泥偶继续往回走。那泥偶一直给戚然明,一只他自己拿着。
在外头游玩了半夜,回府时已经是子时,姜羽当然没让戚然明回他自己府上,牵着他的手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卧房。
一进门,就将人按到了床上。
许是喝了酒,许是离别在即,许是情至浓时,许是月色正好,姜羽有些急切地亲吻着戚然明。
吻从眉心到鼻尖,再到唇上。
然而临了,却又停下来。
姜羽借着月色看戚然明的眼睛,看他微微地喘着气。
从戚然明的眼神中,姜羽知道他当然不会拒绝,但此时此夜,姜羽却觉得并不适合在这种事情上度过一整个夜晚。于是姜羽侧身躺在戚然明身旁,抱住他,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低声道:
“睡吧。”
翌日清晨一早,戚然明便被召进宫去,启程的日子定在明日。但戚然明也没空再去姜羽那儿了。
三军皆以火速调派完毕,最后整顿一番,粮草、兵器、战车、战马、铠甲等,皆如数清点完毕。
次日,戚然明披甲上马,燕侯在南城门外为三军践行,并鼓舞士气。
戚然明居中,左是韦伯勇,右是早已共事过的董婴,已然合作过的三个人再次一同上阵,总会有些默契。能尽量弥补戚然明经验上的不足。
姜羽亦在为戚然明践行之列。
姜羽身着黑色玄端,戴委貌,将杯中酒洒在地面,翠绿晶莹的指环在他手指上熠熠生辉,他抬眸对戚然明笑:“愿戚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日凯旋而归,姜某依然在此等候。”
戚然明在马上遥遥向他回礼,身上的银甲在阳光下反射着逼人的光亮,而后按了按胸口。
姜羽知道,他的将军在战场上,便犹如这银甲上的光芒一样,夺目得让人不敢逼视。
手上的指环不见了,应当是按姜羽所说,戴到脖子上了。
等戚然明上路数日,一夜在路上扎营休息时,才看到姜羽不知何时塞到他衣服里的一张纸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用潇洒俊秀的字迹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第138章
姜羽的字迹比往日少了几分锋利, 多了几分柔情。笔锋都要圆润许多。
“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戚然明低低念了一句, 忽而笑着摇摇头, 他这是反来宽慰自己么?
“戚将军?”韦伯勇在一旁看戚然明对着张纸条笑,笑得表情很不寻常, 不由好奇叫了一句。
“嗯?”戚然明抬头,“何事?”
韦伯勇瞅了瞅戚然明手里的字条。
戚然明面不改色地将字条折起来, 贴身放着。
戚然明这人对别人都是不苟言笑。虽然韦伯勇去年和他同生共死过,他知道这人戒心强,不爱与人交际,现在又受到国君赏识,成为中军主帅,他的上级,因此倒也没敢多问。
“若是没事, 便去歇息,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出发。此战咱们的动作必须要快, 快是第一要务, 所以路上决不能耽搁太久。”戚然明道。
“是。”韦伯勇答应一声, 从戚然明的军帐之中退了出去。
留在蓟城的姜羽却也没有太多时间, 沉浸在不舍与思念之中, 他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公务, 看不完的折子。各地官员呈上来的折子会在他手上过一道,他能批复的便批复了,不能批复的再上呈给燕侯处置。如此一来, 姜羽忙得一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几乎连饭都是直接在宫里用。
不过,到七月十五,中元节这一天,燕侯给姜羽放了假,准许他去扫墓。
姜羽虽已知道父母是枉死,可在燕侯那儿,他们夫妇或许仍是逆贼,燕侯指的扫墓主要是给他外祖父母以及舅舅扫。
荀书新丧,三月离世,六月份才下葬,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又是头一年。
姜羽先给父母都扫完墓,祭奠过后,又去荀府和荀荣氏、荀伯文母子一起,给荀书扫了墓。这母子俩要服三年的孝,因此这几个月来都闭门谢客,整个荀府冷冷清清,姜羽忙起来顾不上他们,只好在中元节来慰问慰问。
接着,姜羽还回了一趟无终。
无终是姜羽的外祖父母的住处,他得去那儿给外祖父母扫墓。姜羽父母去世前,把姜羽寄送到无终,这才使得姜羽逃过一劫,没有和他们夫妻俩一同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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