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齐国的士气则会空前高涨。本来齐国兵力更强,却连连战败,就让援军心中颇为不忿。如今齐军主动和谈,燕国还不知好歹不同意,援军就更加对燕军不满了。
姜羽轻轻一笑:“沧城从前可是我燕国的领土,南宫将军不打算把沧城也还给我们吗?”
使者道:“此事需得禀明国君,并非南宫将军可以做主的。”
姜羽点了一下下巴,“嘶啦”一声,将书信撕做两半,再叠在一起,一撕,随即向旁边轻轻一拋,纸屑落了一地。
使者:“将军是不打算接受和谈条件吗?”
“你回去告诉南宫绰,他若要战,我便战,他若不战,便趁早卷铺盖回临淄养老。”姜羽一字一句道,“但想用这点东西打发我姜羽,绝无可能!”
姜羽拒绝和谈,这并不出乎使者的意料,因此他依旧十分从容,敛眉道:“睢阳君名扬天下,谁人不知?既然将军有此雄心,南宫将军自然奉陪到底。只是……”
使者抬眸扫了帐中诸将一眼。
“燕军长途跋涉而来,又连续多日作战,不知战力还能剩下几分?”
使者说罢,微微一笑,整理衣袖,从容地躬身向姜羽行礼:“既然将军已作出决定,在下定会将将军所言,如实转告给南宫将军。”
使者走后,姜羽环视了一圈众部下,问道:“你们希望我接受和谈?”
一时间竟无人敢说话,只有宁坚站出来道:“将军,我是个武人,从来只知道乘胜追击。南宫绰如此毫无诚意的谈判条件,显然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接受,我们若是接受了,兴师动众而来,却只得这么一个结果,岂不是贻笑大方?”
“其他人呢,什么看法?”姜羽问。
刘五道:“末将以为,宁将军所言极是。”
“不然,”董婴皱眉道,“方才那使者最后所言,并非毫无道理。我军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占了先机,才连下三城。又因了莱阳军轻敌大意,才能大败莱阳军。可接下来的仗,并没有之前那么好打。”
“如今齐军已经完全反应过来,我们后备不足,又无援军,只要齐军将我城池一围,进行持久战,我军必败无疑,最后说不定只能惶惶撤出齐国,还得不到任何好处。因此,末将以为,方才应当接受和谈才是。”
韦伯勇立刻反驳道:“董婴,你怎么又像上回一样,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你要是不想打,就卷铺盖回家养老去!”
这借了刚才姜羽的话,董婴没有跟韦伯勇一般见识,只低头拱手道:“但将军既然已经拒绝和谈,末将自当追随将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姜羽笑着摆摆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不至于。”
戚然明这时插话道:“但是眼下的情形确实于我军不利,你打算如何应对?”
姜羽冲他笑了笑:“山人自有妙计。”
不久后,主将从姜羽的营帐出来,并传递了两道军令。
第一,姜羽打算重新整编士卒军队。
把阵亡将帅子孙,急于为自己父兄报仇者,因贫穷而愤怒不满,要求立功受赏者,免罪刑徒、当过敌人俘虏,要求扬名遮丑者,编为一队,命名为敢死之士,作为全军的先锋军。
把曾是贵族想重建功勋者,把年轻壮勇、不怕牺牲者编为一队,为勇力之士,作为守城军,日夜交替值守城门,不得有任何懈怠。
第二,姜羽另颁布了一项奖惩制度,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者,均有军功奖励,待回国都后,姜羽自会向国君请命实现。而胆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重新整编军队以后,姜羽让守城军加强戒备,严防齐军突袭。
“齐军定会在最近几天发动攻击,现在我军是疲劳之师,而齐军却与我相反,斗志昂扬。我们切不可在现在与他们争锋,否则必败无疑。”众人都走后,戚然明蹙着眉头,同姜羽对坐在营帐内,想到如今的局势,就有些头疼。
“你说得对。”姜羽拿着剑在沙盘上画,“齐军此次援军,至少有一万五到两万,后续可能还有。我们想与他们正面作战,无疑是自讨苦吃。所以我现在根本没打算再像上回一样,出城迎战。”
“你打算固守?”戚然明诧异。
“对,固守。”姜羽道。
戚然明看着沙盘上的情形,皱眉道:“一味固守也绝不是上策,刚才董婴说得很对。如果齐军派大量人马,将我们围在城内,我军危矣。”
“就两条路,要么守,要么攻。”姜羽道,“现在攻是绝对不可能的,用不了几天就会全军覆没,只能守。即使齐军将我们围了起来,不也还能突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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