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舟却是长叹一声,“可我如今,只怕比前世的你还要执魔,又怎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曾想,若是真有一日,能与你两情相悦,纵然无法长相厮守,就算只有一两年,乃至只有一两个月,一两天,只要你日后仍是安顺喜乐……我便是死,也足惜。”
封晏舟抬眼看向面前的少年,用低沉的声音缓慢说道:“怀瑾,你可愿许我……哪怕仅是一夜也好。”
他此时神色似是决绝,却又透着说不出地引诱与鼓惑意味,再加上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和脉脉情深的深邃眼睛,楚怀瑾差一点,就真要说出个“好”字来了。
封大摄政王居然在色诱他,这说出去谁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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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说是色诱了,若是雌伏一夜能换得楚怀瑾回心转意,封晏舟保准当场就宽衣解带,脱得比谁都要快。
于是,楚怀瑾还在那挣扎,他就又加了一把火,“既然怀瑾觉得我现在‘还成’,那何不趁着我还成的时候,与我共度这大好年华。我虽心心念念想要在你这有个名分,可你若是不愿,只想尽享鱼水之欢,我也是乐意的。”
封晏舟突然俯身在楚怀瑾的耳边,轻声说道:“前世那晚,是我不知趣,日后定会把小祖宗伺候得舒服了,你想要怎样,便是怎样。”
这个“那晚”,自然指的是楚少帝下药强睡他的摄政王的那晚。
那夜封晏舟虽是下手狠了些,但楚怀瑾也是得了痛快的,要不也不能都隔了一世,在小白菜初次开花的那晚,他最初梦到的还是前世的旧梦。
这要是更舒服了……
“你、你身为堂堂镇南王,怎么能,怎么能说这种胡话?!”楚怀瑾口中结巴地说着斥责的话,脸上却是红成了一片。
见他做如此反应,封晏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一派认真,摇头道:“怎是胡话?我句句发自肺腑,怀瑾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
…………
试?他拿什么去试?!
封大摄政王这一言不合就飙车的,到底他俩谁才是受过现代文化洗礼的老司机?!
车速太快,他营养跟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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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封晏舟也知道见好就收,太过了,就真要把他家的小祖宗给吓跑了。
他就改换了话题说道:“怀瑾饿了吗?我方才已叫人吩咐厨房去备饭,还让他们冰了你喜欢的那种西瓜。那西瓜今年是刚培育出来的,产量还不行,等到了明年,定能让怀瑾吃个痛快。”
楚怀瑾今天就吃了顿早膳、喝了碗梨糖水,现在自然是觉出饿了,他就假装自己没听懂封晏舟刚才句“大可一试”的话,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晚饭上。
等他们吃过了饭,楚怀瑾便告辞回了他住的小院,想要独自冷静一番,好好为将来做个打算。
封晏舟倒是也没拦他,只是楚怀瑾回了房中没多久,就听到从他隔壁的院子中传来了琴声。
之前封晏舟闲暇的时候,也会弹琴给楚怀瑾听,可今日那琴声却愈加地缠绵悱恻又勾人心魂,是声声都透着情,弦弦都带着意。
纵使是再不懂琴的人听了,只怕也会被这琴音所打动。
楚怀瑾在这样的琴声中,是怎么给未来打算,都怎么差点把封大摄政王也给打算进去。
其实,除非回京城投奔做了皇帝的楚怀宸,只要楚怀瑾还留在南郡,他和身为镇南王的封晏舟就断不了纠缠。
可回京城的话……
虽然先前楚怀瑾在以为封大摄政王是发疯了的时候,想过要改换旗帜,但他心里也知道,他和他那位皇帝哥哥之间的兄弟情分有归是有,但到底有多深,却是难说。
无论四年前楚怀宸让他随封晏舟走的时候,话说得有多情真意切,实际上却也是把他“卖”给了这位镇南王。
不过,当初在京中的时候,楚怀瑾也没告诉楚怀宸上一世究竟是谁做了皇帝,最后又是谁执掌了天下。
他俩这表面兄弟,平了,是谁也没亏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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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独坐在房中想了许久,想到头痛也没真下定决心,最后干脆不想了,等日后他彻底冷静下来了再说。
到了第二日,楚怀瑾与封晏舟一起送别了终于启程的赫连兄弟。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赫连超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有些微妙。
不过他与这位赫连大哥并不像和赫连越那般相熟,就做是未曾察觉,只笑着让侍人送上了一个西瓜与两杯珍珠奶茶,当做临别之礼。
等赫连兄弟走了,楚怀瑾就收起了笑容,一甩手,对封晏舟辞了职,“我既然吃住在你这,还拿着份利……俸禄,镇南王府的中馈我还会先帮你代管。至于南郡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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