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舟一笑,像是扭头与什么人吩咐了一句,很快就又从车窗口向他递过来了一个小篮子。
这个篮子比盛荔枝的那个要小一些,里面放着七八个女子拳头般大小的紫色圆球。
“这是在我们南郡近海的几个小岛上特产的果子,当地海民们原本是用它的外壳做染料,后来发现它的内瓤也能吃,就是似乎太过性寒,吃多了会坏腹之忧,我就没把它列在贡品之中。”
封晏舟看了看楚怀瑾面前的荔枝篮子,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新篮子,笑道:“它与荔枝,一寒一热,没准就能够中和。怀瑾可否愿意,替我试上一试?”
楚怀瑾他根本不用试,就能回答。
山竹配荔枝,除了含糖量都贼高、容易发胖以外,可太是一对好搭档了!
在现代社会里,有不少人都是在吃完荔枝后,靠吃山竹去火。
从红顶雪荔枝到四月鲜桃子,从花椒到山竹……
虽然楚怀瑾从上一世当楚少帝的时候起,就听说过南郡物产丰饶,但,这也太丰饶了吧!
封晏舟上辈子究竟是积了什么德,才能做两世的南郡之主?
天道也太偏心这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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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三日,皆无大事发生。
就是封大摄政王在马车旁陪了他们一路,而楚怀洲也暗中瞪了楚怀瑾一路。
等他们抵达京中的时候,楚怀瑾都有点担心,他这个十一弟会不会要找人半夜来套他麻袋、打他。
还好,镇南王府埋在他那的钉子程平武艺高强,否则他晚上可能真要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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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出门参加夏令营的这十来天,是剧情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宛如去的是一场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夏令营般,让人心力交瘁。
等回到了他的冷宫,看到了镇南王府二五仔玉蝉与东宫特派员秋月,他居然都觉得还挺想念的。
他们主仆三人一起说了几句话,楚怀瑾又吃了饭、洗了澡,亥时刚到,他就躺在床上陷入了香甜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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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一派祥和的白菜田不同,此时京中的镇南王府里,却有些阴森。
甚至,还不时有几声惨叫,从王府后花园假山的下面,隐约传了出来。
楚怀瑾若是此夜睡在了他的封皇叔这里,只怕他就算是做梦,都要做个噩梦了。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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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子现在重游镇南王府,就一定会惊讶于,这个由他一手监督翻盖、重修的府邸,从不知何时起,竟然多了一处暗牢。
地窖般的小屋被挖在了后花园中,除了藏在假山洞中的暗门开阖时,会有几缕阳光漏进去,其余时刻,里面都是昏黑幽暗、难见天日。
此时,那里面倒是点了一支蜡烛与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将被铁链拷在墙上的三人的样子照得分明。
那三人显然已经“消受”了一番酷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鞭伤与烙印,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他们的上牙都已被打碎,连咬舌自尽都无法做到,而其手指与脚趾的指甲则全都脱落,四肢也都不自然地弯曲着。
在这充满了血腥气味与惨叫声的逼仄地牢里,封晏舟就坐在与那三人隔了些许距离的太师椅上,从旁边的小四方桌上端起一盏茶杯,抿了一口里面的上好普洱茶。
他虽是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观看着整个刑讯过程,可却似乎对面前正进行的拷问并不感兴趣,偶尔在桌上轻叩几下的长指,也透露着他不耐烦的情绪。
月上中天之时,那墙上挂着的三人中的两个渐渐没了声息,只有中间的那一个血人还勉强保持着清醒。
魏宏是这次随主赴京的南郡豹骑卫的统领,也是这场严酷审问的主执行人。
他放下手中的烙铁,走到封晏舟面前,作揖说道:“禀王爷,那刺客首领已招供是受了平东王的指使。平东王怕王爷您此行是要投靠朝廷,日后会力主削藩,就想要刺杀王爷,趁机挑拨圣上与诸藩王间的关系。您看是……”
封晏舟闻言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中充满了冷漠与残忍,与他在楚怀瑾面前所展现的亲和又浪荡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从另一个亲卫的手中接过鞭子,站在那刺客首领面前唯一的一处没有被血迹沾染的地方,用鞭子抬起这人满是黑红污渍的下巴,让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封晏此刻时脸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他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你说……你们是受了东郡薛家的指使?”
“……”刺客首领先是沉默,紧接着忽然爆发,拼尽全身力气冲封晏舟吐了口唾沫,才声音沙哑、含混不清地骂道:“封狗!当年四位老王爷就藩时,约定过要共同进退!就算你现在投靠了楚威帝,做了他的狗,日后也别想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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