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我有印象的好像一直这么编。小洛你要不要学?”
“哇,那我就是世界上第二个知道这种编法的!”
月怜的编法,是独一无二的。
雪暮枝的双手,死死地握住了洛书的肩头,力道几乎要把肩骨捏碎。
“洛师父……你是不是……”
洛书点了点头。
“师……!”
子车筹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雪暮枝双手搭(捏)在(住)洛书肩头,目光专一而深情。
子车筹喊到一半的“师父”梗在喉头。
“放开我师父!”
子车痕没有说话,只是木着脸看着,一把银针爆射而出。
……
“不是,真不是,我怎么会不和你们说。”
“担心什么,凭为师的武力还有谁能强迫地了吗?”
“两个小混蛋,你们想什么呢!为师现在还没有娶妻的打算,不要乱点鸳鸯谱!”
洛书好容易安抚完了阿痕和阿筹,雪暮枝堂堂仙风道骨的胭脂雪,现在已经急地跳脚了。
然而雪暮枝进不来。
当时把人留在院子里,而不是直接将阿痕阿筹的屋子指给他看的原因,就是这屋子外面被设了一圈机关。
阿痕的毒,麻药毒药蒙汗药,甜香恶气百日腐。
阿筹的蛊,蛛蛊蛇蛊金钱仙,雪岭血蛊一线牵。
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哪怕是雪暮枝,也得折在这。
现在洛书在屋内,雪暮枝在屋外,然而进不来。
洛书催婚千日,终有一日被误会了。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娶妻啊?”子车痕和子车筹一起看向洛书,洛书无奈地捂住了脸。
“没想娶妻,真的。”
见两人还要再说,洛书挥手阻断两人的话头,坚决地道:“为师的终身大事咱们回头再说,我觉得要是再不让雪暮枝进来,他就要硬闯了。”洛书指着试图将蛇蛊驱散的雪暮枝,面色凝重。
最终雪暮枝终于被放了进来。
雪暮枝落了座,在屋外分明那样急切,可是等落了座,却欲言又止。
洛书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不能等下去。
因为他的俩徒弟刚才把侧重点都放在了老师父的终身大事,以及雪暮枝有没有占便宜上,因此压根不知道雪暮枝焦躁无比是为了什么。
现在子车痕和子车筹看向洛书的表情相当委屈。
洛书在两个突然犯糊涂的徒弟开口之前,连忙道:“小慕枝,给我草编的人,就在这院子里。”
雪暮枝霍然抬头看向洛书,嘴唇动了动,不知是想要阻止,想要发问,还是想要听下去。
洛书继续说:“他叫月怜,今年七岁,眉心又一点朱砂痣。”
雪暮枝猛地一颤。
洛书想起初见月怜的时候,依旧眉眼带笑,可是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小怜家里是一群畜生,将他卖了,为了给他断了腿的大哥治病。”
“小怜长得很好,因此饿了很久的肚子。”
“等到小怜安定下来之后,那群畜生就过来,要把小怜要回去,或者,再卖他一次。”
洛书知道,雪暮枝与月怜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但是他就是恨得慌,月怜受苦的时候,这个人在哪里?为什么不把他照顾好,让心怀不轨之人有可趁之机?
明明他是小怜的……
“我是他的、他的……父亲。”
雪暮枝终于说了出来。
洛书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在哪里呆坐了很久,最后有点小心翼翼得问洛书,能不能看看月怜,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洛书便找了个借口,让月怜去院子里走了一会。
雪暮枝眼尾血红,就像雪莲被折断了花瓣,流出了殷红的血。
没错了,就是他。
也许有一个人的外貌可以相像,但是所经历的种种事情、种种巧合,凑到一起就变成了必然。
洛书压了压心底的火气,问:“要当面见见他吗?”
他是舍不得小怜的,但是小怜再成熟,也还是个孩子,哪怕表现得再不介意再豁然,终究也会渴望家庭的温暖,渴望父母的关爱与肯定。
小怜需要父亲,所以把人打个半死就好了,剩下的一半看他表现。
洛书以为雪暮枝会迫不及待,最终却见他摇了摇头。
“不,我……还是先等等吧。”
他深深地,贪婪地看了月怜一眼,然后从后门走了。
走了……
走了?!
子车痕和子车筹加起来都差点没拉住洛书。
洛书知道自己这事挺不讲理的,比如雪暮枝弄丢了月怜可能有苦衷,比如现在雪暮枝不见月怜也有苦衷,但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苦衷个鬼啊!
做了就是做了,谁管你的苦衷!
洛书自认为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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