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问道:“那野汉子呢?”
长老咬牙切齿:“那人是路过的商人,常常来往买卖,没想到是招进来的一个白眼狼。”
族长听到这里,虽然有些气喘吁吁,却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之前盼妮子两口子明明那么好,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
长老冷笑一声:“咱们啊,都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咱们族没有这样的人!”
发生这种事,族长是最难过的,原本想结亲,却结了仇,对族的族长是他的老伙计,他已经多年没脸去见他了。
“铃谷崖很高,下面是湍急的水流,不到十来米就是一道瀑布,掉下去有死无生。后来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吉利,也就再没人上去了。”
洛书皱眉,他毫不怀疑这件事与自己徒儿有关,李梨儿上铃谷崖,莫非是存了必死之心?可是她有哥哥有爷爷,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寻死?
洛书又想,这事也说不定,虽然李梨儿的手段不够冠名磊落,但确实是用尽了心思,若是为了阿筹作出什么傻事来,好像也不奇怪。
李梨儿若是像那汉子跳下去,阿筹虽然什么都没做,也难免不会在族与他之间留下疙瘩。
想到这里,洛书着急不已,加快了跑的速度,二零八八见洛书着急,点出地图定位,一把将洛书捞到了背上,先行一步了。
二零八八速度极快,不小片刻便到了铃谷崖旁,找了个偏僻角落将洛书放下来,两人一路挤到了最前面。
几乎半个寨子的人都来了,后面还有人源源赶来,李梨儿以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角度向崖下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书闭上眼睛,意识海中是二零八八调出的铃谷崖地形,洛书总算知道为什么说掉下去有死无生。这压越是靠近边缘的地方越向外突出,整个崖呈鹰嘴状,若是掉下去,离崖壁越来越远,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这与落仙崖不同,若当年洛书在这崖下当白胡子老爷爷,教几人轻功的日子还要长上个五年几人才能出来。如果有人能超出地球引力,在崖壁上行走,走落仙崖是一直与地面平行,走这铃谷崖就是走着走着脑袋就朝着地面了。
崖越向上越薄,洛书看了,他们所站的平台其实是向外突出的,洛书担心地右眼皮狂跳,担心来的人越来越多,把这所在的平台给压断了怎么办。不是洛书杞人忧天,这正在风谷,四季风不断,下面有水极为湿润,经年累月湿润的风浸润了崖,终有一天这崖会断了。
就在洛书已经想到了这崖万一断了,该如何将自己的徒儿捞上来的时候,这场决断的另一个主角终于到了。
子车筹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子车痕,李砚夕,李颜硶三人。
众人自发让开一道通路,子车筹一路走到了中间的真空区。
李星扶着李爷爷站在最内侧面带担忧,看见子车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像这次全是他的错。只是此时子车筹完全分不出注意力在他们身上,他看着李梨儿手掌紧握,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七人里面,子车筹对各种地形地貌学的是最透的,因为洛书知道寻找炼蛊的材料,需要进入深山老林去找,生怕遇上山体滑坡或是雪崩海啸一类的极端天气,将这些东西掰碎了教给他,有时候这些东西是可以救命的。
当年初到铃谷崖,子车筹听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心生好奇,还专程来看了,他得出的结论与洛书一样,甚至觉得发生那件事更好,否则某一天万一崖撑不住,喜事也要变成丧事。有时候对某些事情的敬畏,比老人的耳提面命更有效。
他将这件事与李砚夕说了,本以为此后这崖上再不会来人,却没曾想,时隔八年,自己又到了此处,这次引发这件事的还是自己。
“邪哥,你来啦。”
李梨儿转身看向子车筹,将腮边的发丝挽到耳后,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梨儿姑娘……”子车筹脑中快速思考着对策,瞥见一旁的师父,心下稍安。
今天李梨儿没有像以往一样将头发包起,而是像中原姑娘一样半扎半散,风吹发动,如仙子欲飞去,又如风中浮萍,看得人胆战心惊。
“对不起。”
两人之间沉默许久,最终是李梨儿先开了口,“邪哥,八年前是我不对。”
“是我欺你不知格罗花的寓意,引你送了我格罗花。”
李星面露怒容,欲上前一步,被李爷爷拉住了。
众人间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又很快归于平静,生怕将李梨儿惊到。
洛书与二零八八悄悄地靠近崖边。
“邪哥,我心悦你,我当年以为你是与我心意相通的。”
李梨儿虽说在笑着,却有两行清泪缓缓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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