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的卷子分缅怀一下,至于这么小气吗?”易远暮看着答题卡上作文分数上的60分。
“你能拿过去缅怀吗?我要拿一下早餐,你把我桌肚挡住了。”薄白没好气的说。
易远暮大半个身体都倾斜向薄白,正好挡住了薄白课桌一小半桌肚。
“奥。”易远暮心酸的把薄白的卷子拿过去。
薄白从桌肚下书包里拿出一个油炸糖面窝,看着易远暮那缅怀的样子,说着:“你语文答题卡呢?”
易远暮疑惑:“干什么?”
薄白面无表情:“看看。”
易远暮随手在垫着桌子上的厚厚一叠试卷里翻了翻,终于翻出来一张语文答题卡,说:“给。”
薄白接过,那字真的是……
他翻到背面的作文页,拿起红色的记号笔,将43分划掉,改成了60分。
递给易远暮说:“给,你的满分。”
易远暮咬了口牛肉饼,差点没喷出来。
他看着薄白咬了口糖面窝,问着:“你那面窝好吃吗?”
“好吃。”薄白面无表情的回答。
“什么味的?”
“面窝味。”薄白说。
“给我掰一口。”易远暮放下自己的牛肉饼。
薄白古怪看了眼易远暮,想了想将那面窝递给他,示意他自己掰。
一个面窝只有巴掌大,中间还空了一块。
易远暮直接把薄白咬的那块掰了下来,他说着:“甜的。”
薄白:“……”
糖面窝不是甜的难道是咸的吗?
早餐吃罢,数学老师拿着试卷,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一走进来,教室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仿佛一瞬间从温暖的春天回到寒冷的冬天。
梁丰阴沉着脸,将数学书卷子摔在讲台上,登时粉笔灰升腾,第一排学生吃完了早餐被强塞了一嘴粉笔灰,但个个不敢声张,生怕梁丰找他们麻烦。
梁丰说着:“以后早上第一节 课是我的课,不允许把早餐带到教室,听到了吗?”
全班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实早饭味该散的都散完了,也不知道数学老师怎么闻到的。
全班只得说着:“明白。”
“期中考试数学分数在20分以下的,滚出去。”梁丰目不斜视看着全班。
“我觉得我已经教不了你们?你们已经没有学习的必要了。”梁丰拿着试卷,手撑在讲台上:“赶紧回家,找个工地,该搬砖的搬砖,该学门手艺的学门手艺。”
“祝培与钟浪。”梁丰念着。
钟浪:“我38分,我到20分了。”
祝培接着:“我40,也到二十分了。而且我不需要搬砖,我爸有几十个亿的资产等着我继承。”
梁丰:“你们两数学考试作弊被抓,还有脸待在教室里?”
祝培:“我觉得我很有脸,觉得我的脸很好看。”
梁丰冷冷说着:“人无羞耻心,我无话可说。易远暮,你那卷子的字能不能不要像狗爬一样?说狗爬都在侮辱狗。”
他之前记得薄白的字很难看,没想到开学他就被骗了。
薄白当时拿的应该是易远暮的试卷。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的字很漂亮。”易远暮双手环绕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他目光充满了挑衅。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梁丰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就您那字……我不多说。”
他手插着腰,睥睨看向全班,对全班说:“全班有谁觉得易远暮的字好看的,举个手,让我看看。”
易远暮的发小祝培不怕死的举手,说:“我家山伯的字跟王羲之是一个级别的,凡人理解不了。”
末了,他问了下同桌:“王羲之是搞美术的还是写字的?”
同桌小声说着:“王羲之是写字的,吴道子才是画画的。”
祝培:“吴道子画画的呢?我一直以为他是一道士。”
梁丰瞪了祝培一眼,没说话。
大家一个个把头缩回去,生怕被梁丰那一记刀眼瞄中,那眼神就如同冰刀,被砸中,必死无疑。
全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班长张朗投给易远暮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这时,梁丰的目光落到了易远暮桌位附近,发出一声冷笑。
大家纷纷扭头看过去,发现薄白坐的端端正正,举着手。
薄白说着:“我觉得他的字挺好看的。”
继而,他看向易远暮:“但请你不要骄傲自满,以后还是要多练练字。”
钟浪见薄白举了手,也跟着举了手,说:“我家小白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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