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净:原来扣子可以这么解。
脱掉了上衣,陆抑就要脱裤子,但腰上缠着皮带,没有经验的陆某人打不开,力气远在智商之上地唰啦一声撕破了自己的裤子。
两条大腿半裸在空气中,加上赤着的上半身和眼罩,看上去就像被不法分子加以施虐的可怜人。
而站在面前的周怀净,就是心怀不轨的暴徒。
周怀净及时上前阻挡陆抑的继续破坏,让他站着别动,一边帮他脱掉残破的裤子,一边故作老成地叹气:“宝宝,你已经三十岁了,以后没有爸爸,你该怎么办?”
陆抑呆呆地站着。
陆抑已经被剥得只剩一条底裤,周怀净毫无压力地将魔爪伸过去,一把将小裤子扯下去,陆抑的大兄弟无辜地暴露出来。
平时陆抑捂得严实,周怀净终于找到机会好好瞻仰,爪子探去一把抓住对待玩具似的上下掂了掂,感叹:“有点沉。”说着,撩完就撒手,带陆抑跨进浴缸里。
周怀净踩在一把凳子上,让他在浴缸里站起来,弯腰挤浴液,担心浴球伤到陆抑的皮肤,直接用手往身上抹。
从脖子摸到手臂,陆抑抬起手,周怀净帮他抹手臂,手指在他的胳肢窝撩了两下顺了顺腋毛。陆抑颤了颤,没有动作。经过胸口,周怀净用手指好奇地抠了抠小红豆,陆抑哼了一声。
“爸爸,不要,难受。”陆小鸟带着委屈的泣音。
周怀净也是做爸爸的人了,欺负小孩不地道,只能放过那一处,继续往下抹。
陆二兄弟却不平静,半软半硬地昂了点儿头。
周怀净睁大了眼睛,眨了又眨,确定面前这幅从未见过的景色不是幻觉,情不自禁把脸凑过去围观,手指戳了戳“陆二爷”。
啪嗒。
一声诡异的声响在沉寂之中尤显清晰,加之场景,则生生染上了淫靡。
被“陆二爷”打脸的周怀净有点呆,而“陆二爷”还在怒气勃发地抵着他的鼻子。
陆抑惶恐地发觉自己的变化,倒退一步,结果脚底打滑,摔在了浴缸里。
周怀净立刻回神,手忙脚乱地拉陆抑,忘记了自己此刻站在椅子上,一把摔了进去,硬生生将陆抑压在了满池的水里。
陆抑挥舞着两条手臂,嘴里咕嘟嘟吐着泡,死亡逼临,使他的动作都不加顾忌,将周怀净又打得青紫了几处。
周怀净反应快,按着壁底爬起来,赶紧也把陆抑给拉了起来。
眼罩在挣扎的动作之间揭掉,陆抑睁着一双惊惧的凤眼,睫羽凝着水珠,被颤巍巍地抖下来。
他害怕地将脑袋撞进周怀净的怀里:“爸爸,有光……”
周怀净湿漉漉地坐在浴缸里,漆黑如墨的头发全都柔软地贴下来,衬得肤白唇红,稚气被驱去几分,展露出丝丝的惑色。他一边拍抚着陆抑的背,一边说:“乖陆抑,你看光不会伤人的。”
陆抑哼哼地晃晃脑袋不肯听他的解释。
周怀净吻着他的脑袋:“你想不想看到爸爸?”
陆抑大块头搞笑地蜷缩在他怀中,喃喃道:“想。”
“没有光你就看不见我了。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周怀净天经地义地说着,语气里的斩钉截铁不带半点哄骗的意味。
他不知道陆抑心底在做的剧烈挣扎。
——爸爸的好儿子,陆抑,你要记得,你是个肮脏的垃圾。
——噓,别说话。好好享受这里的黑暗,这才是你应该生存的地方。
——永远的漆黑,潮湿,恶心。
——像一条蛆一样活着。
“陆抑,抬起头来看看爸爸。”一道清缓的声线,不激烈不刺耳不突兀,在他的耳边响起。
——陆抑,你害死了你母亲。
“乖陆抑,你喜欢爸爸,是不是?”
——陆抑,你是垃圾。
“爸爸也喜欢你,陆抑。”
——陆抑,你应该待在这里。
“陆抑,浴室的灯光不刺眼的。你不想看到我吗?”
——陆抑,陆抑,陆抑……
“陆抑,陆抑,陆抑……”
陆抑骤然抬起头,咬住了那张不停嘟嘟哝哝的嘴,穷途末路的困兽似的,让不停炸响在他疼痛欲裂的脑袋里的声音消失。
周怀净嘴上一疼,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他吃痛地倒抽凉气,手上自动自发地拍在陆抑的屁股上。
啪。
响亮的一声拍击声。
陆抑身体一僵,石化了一般。
周怀净顺利地救出自己的嘴唇,摸了摸,指尖上沾了血。他责备地和陆抑对视:“陆抑,你弄疼爸爸了。”
陆抑茫然地用小鹿似的纯净目光望着他。
周怀净才注意到他的反应不再激烈:“你看,光其实也没有很可怕,对不对?”
陆抑眼角的泪痣都带着稚气未脱的气息,懵然地盯着周怀净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新爸爸好看到让他心颤,圆乎乎的水润眼睛,说话时嘴角的甜腻酒窝,柔软红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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