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净已经赤着脚走到了陆抑跟前,听到张启明的话,眼睛澄澈,嗓音清亮地又叫了一遍:“爸爸。”
陆抑方才的烟已经掉在了地上,这回手指差点把自己的朱砂泪痣给抠下来,牙根深处仿佛在泛酸,差点龇牙咧嘴绷不住表情。
张启明嘴角咧了咧,眼神从陆二爷脸上飘过去:“周少爷,您看怀净少爷也认了二爷为父亲,协议迟早要签,不如趁早?”看二爷激动得手都抖了,他觉得早晚要完,二爷这么能玩,不知道怀净少爷能不能受得住啊。
“怀净,回来。”周怀修相信弟弟是出于牺牲自我的考虑而同意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地望着周怀净。
周怀净被陆抑拉着坐在沙发上,看着哥哥认真地说:“我想要爸爸。”
弯腰给周怀净倒水的陆抑,又是一抖,泼了满手,好在水不烫。他面无表情地重新斟了一杯,递给周怀净,周怀净早就渴得不行,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喝完了,自然地把杯子交给陆抑,由陆抑放回桌上。
陆抑从沙发上站起来:“协议签好了我再让人上府来取,怀净我就先带走了。”
话音一落,不顾周围人的反应,直接将周怀净打横打包带走。
管家上楼取了鞋子,一下来就看到这场面,忙追着喊“鞋子”,但他老胳膊老腿的,哪里比得上陆二爷的腿脚,只能看着陆抑抱着人走了。
张启明也愣在那儿,二爷真是迫不及待,连一秒都不愿意浪费。他摆上笑,斯文有礼地行了个大礼,带着阿力追上去了。
乌泱泱来了又走,陆抑一伙人直接抢走了周家的“宝贝”,说句强盗不是污蔑。
周家人愁容满面,周怀修自责道:“爸爸,那天怀净怕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所以今天才答应了陆抑。”
周先生还没说话,阿力重新返回,怀里抱着一大叠快将他人都淹没的文件,啪的一声放在地上。
“这是二爷让我送来的,他还说,如果不够,外头停了辆货车,随时可以取。他还说,请各位慢慢考虑,二爷他老人家知道你们同怀净少爷的感情深,会多给各位一些时间,不必着急。”阿力憨憨地做传声筒,说完了留下一把车钥匙就走了。
从未见过强取豪夺还装高尚体贴的人,简直厚颜无耻!
周家被陆某人脸皮之厚震惊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周怀净第一次睁着眼被陆抑抱进陆家,华丽的府邸里不时有人来来去去。
陆抑将他放在大厅的沙发上,让人去打盆水。
张启明将水放在地上,就要帮周怀净洗脚,陆抑踢了他的小腿一下,叫他滚,连带着所有佣人都被差使出去。
周怀净的脚白嫩精致,脚趾圆润饱满,看起来十分可爱。陆抑蹲在地上,让他把两只脚都泡到水里,动手帮他洗起来。
周怀净怕痒,忍不住翘起脚趾头,看得陆抑喉头一紧,口中干涩。
足部作为人类欲望的延伸,常常能引起人的性欲,尤其是当有一双晶莹雪白的脚摆在面前,如玉如缎,其主人还淘气地动着脚趾头,落在有心人眼里简直是催情毒药。
陆抑捏着周怀净的一只脚细细打量,如同在赏玩着上好的玉器,在周怀净再次翘起脚趾的时候,凑上去含住了大脚趾。
周怀净“啊”了一声,濡湿的舌头舔过趾腹,擦过趾甲盖,如千万只蚂蚁从那儿爬到他身上,又痒又酥。周怀净绷直了脚丫子,温腻柔软的脚踝便被陆抑完全掌控。
陆抑舔得火热,松开周怀净后,少年软软地躺在沙发上,白皙的面颊红润,清亮的眼睛蒙了水,迷迷蒙蒙地望着他。
陆抑心一热,只觉打开了一扇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爸、爸爸……”周怀净嘟哝一句。
一盆冷水兜头兜脑灌下来,陆抑昏了的脑子总算清醒了,还硬生生打了个激灵。
周怀净似乎格外喜欢这个称呼,虽然“二叔”能象征他们微薄的血缘关系,但远没有“爸爸”来得亲密,简直就像血与肉纠缠在一块分不清一般,他现在连喜欢咀嚼在心底的“陆抑”两个字都想用“爸爸”来代替。
陆抑却对这两个字有难以描述的阴影,他恨不能是耶稣,由圣母玛利亚无性繁育而出的,不,更偏激一点说,他连那个没见过面的母亲也不想要,最好自己是无性繁殖出来的单细胞生物。
“宝贝,别叫我爸爸。”陆抑拿了块软布帮周怀净擦干净两只脚丫,喜爱地亲了亲。
就这两个字,哪怕那天陆抑站起来了,也得生生被叫趴下。
周怀净迷糊了,是陆抑说要成为他“爸爸”,可是现在又不想成为他“爸爸”?
“你就像以前一样叫我二叔。”陆抑哄道。
周怀净表面乖巧地点了头,心里不肯服,不能在嘴上叫,他可以继续在心里喊,反正陆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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