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苏摇头,轻叹:“这才是真正麻烦之处啊。”
其实刚刚赫连淳锋与华白苏未说,以禄廉木的想法,康奉这头不行,他很快便会转移目标,考虑朝中其他武将,而朝中武将之中,唯有胡鸿风未婚,但胡鸿风年纪比禄平露大上许多,并不太合适。
除此之外,便只有如今的侍卫处大臣王弘阔与葛魏最为合适。
葛魏虽不在朝中为官,但御内侍卫乃是正三品武职,甚至高于从三品的康奉,除此之外,朝野上下皆知他是赫连淳锋亲信,对禄廉木来说,恐怕是更好的选择。
可康奉已经以身子原因推脱了婚事,葛魏必然无法故技重施,届时难道真让葛魏去迎娶禄平露?
赫连淳锋揉了揉眉心:“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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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康奉也知此事再拖不得,回府后当夜便服了毒药与解药,按照华白苏的吩咐,隔日一早,告病未参加早朝。
赫连淳锋派了太医到府上替他诊治,之后太医回禀,只言是康将军往日在战场上受过的旧伤,如今复发,需要静养几日。
但不久之后,康将军受过旧伤,不能再有子嗣的消息便在朝野传开,众人表示惋惜之余,也开始讨论起康奉这般情况,将来还是否会有女子愿意嫁入康府。
听到这些议论,葛魏第一个坐不住,趁着这日轮休,立刻出宫去了康奉府上。
两人平日里关系好,康府上下也都知晓,因此葛魏在康府向来是来去自如,可这一日他却被拦在了康奉的房门外。
康府管家一脸为难:“葛大人,我们将军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可越是如此,葛魏心中的疑惑越大:“康奉到底怎么了?让我进去看看。”
康奉当初随赫连淳锋出征,战场上受伤在所难免,可葛魏之前从未听说过康奉受过什么重伤,更别提留下如此严重的隐患。
葛魏自认比任何人都了解康奉,此次康奉忽然告病他不知晓不说,朝中还流传出这样流言,他怎么想都觉有些奇怪,提着剑就要往里冲。
可管家哪敢就这样将人放进去,死死挡在门外:“葛大人,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二人在门外久久僵持不下,正是这时,屋内传来康奉的声音:“洪伯,让葛大哥进来吧。”
康奉的声音听来有些虚弱,管家往一旁让了让,葛魏也顾不上其他,推门便入了屋子。
正如华白苏所说,康奉所服这毒,毒性十分猛烈,哪怕立刻服下解药,对身子也不可能毫无损害,因此近几日康奉都只能卧床休息,十分虚弱。
葛魏见到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康奉,几步上前,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真是旧伤复发?何时受的伤,怎么如此严重?”
康奉本就不善撒谎,在葛魏面前更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晌,也只是撇开视线道:“葛大哥怎么这时过来了?”
他这模样,葛魏更加肯定其中有异,直接跳开了他的问题,厉声道:“到底怎么了?对我也不能如实说吗?你可知晓,如今朝中皆在传言你因旧伤,再难有子嗣,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是说这事与陛下有关?”
派来的太医是赫连淳锋的人,除了赫连淳锋,葛魏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胆量,捏造谣言,在朝中传播。
康奉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急得咳嗽了几声,葛魏自觉失言,上前将他从床榻上扶起:“抱歉,我有些着急了。”
康奉摇了摇头,两人一时谁也未开口。
不知过去多久,葛魏像是妥协一般,轻声叹道:“你若真不愿对我说便罢了,我不逼你。”
在葛魏看来,两人自幼一起习武,一起在宫中生存,之前向来没有什么秘密,可如今康奉显然是有意瞒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说也罢,心中却难免失落。
康奉不是不明白若自己坚持不说,葛魏也不能如何,但他见不得葛魏露出失望的神色,犹豫半晌后还是妥协道:“不是旧伤,是我向皇后殿下要了一种毒。”
“毒?”葛魏闻言,猛得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道:“为何?”
康奉既然开了口,也不介意说下去,便将自打赈灾以来发生的一切都一并说了,自然也包括最后华白苏想出的解决方法。
“这么大的事……你竟此时才与我说!”葛魏咬牙,又气又心疼。
康奉苦笑:“就连陛下与皇后殿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说了也不过是给葛大哥徒增烦恼罢了。”
葛魏皱眉:“可禄家怎么说也是陛下的母家,在朝中也还未失势,听说那相国千金样貌端好,自幼是被当做皇后来培养的,性子必然也不差,你何苦为了拒绝这门亲事,如此糟蹋身子。”
康奉未料到自己对葛魏坦白,换来的是这样一句,一颗心霎时痛得不能自已,缓了一会儿才轻声问道:“葛大哥希望我迎娶相国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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