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请沈斯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沈斯宁没有喝,省去了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齐先生想聊什么?”
齐宙说:“我知道你和景寒的关系很亲密,他不肯听我这个当父亲的话,但你说的他可能会听进去。我想让你帮忙劝劝他,不要再在娱乐圈里浪费人生。”
沈斯宁:“抱歉,齐先生,您说的我不敢苟同,我不认为在娱乐圈发展就是浪费人生,景寒已经在娱乐圈崭露头角,他可以在演绎这条路上走很远。”
齐宙笑了下,“我只有他一个儿子,厉行总有一天得交到他手上,如果厉行将来的掌舵人是个对公司管理一窍不通的演员,那厉行还有将来吗?”
沈斯宁微微讶异,齐宙会把公司还给萧景寒?
“您想让景寒继承厉行,这些话您为什么不亲自和他说?”沈斯宁不露声色地问。
齐宙咳了两下,声音嘶哑,“他心中有疙瘩没解,我说了他要是肯听,我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找你了。”
“请恕我直言,您如果想让他回公司,其实有很多种方法。”沈斯宁说,“比如以您的权力地位,要是想在娱乐圈封杀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绝了他当演员的路,把他逼回头。”
齐宙似笑非笑地打量沈斯宁,“怎么在你的眼里,我是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吗?我如果想这么做,在他第一天踏进这行的时候,我就可以这么做了,没必要等到今天。即使之前我有些做法是欠妥当,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和他是父子不是仇人。”
沈斯宁冷冷问:“您不能绝了他的路,所以就绝了能帮他的人的路是吗?”
齐宙纳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斯宁说:“难道不是因为我坚持要捧他,所以您才跟各大银行打招呼让他们不要贷款给我?”
齐宙摇了摇头,笑道:“年轻人,你信不信?我如果想搞垮你的公司,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找银行。”
“您的意思是,不是你做的?”沈斯宁半信半疑。
齐宙坦然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没做过这件事。而且你可能不清楚,和你合作的朕龙朕先生,和我是老交情了,我不可能对你的公司下手。年轻人,仔细想想你还得罪了谁吧!”
沈斯宁对齐宙的话信了七八分,以对方的身份,如果做了的确没必要不承认。
可是如果不是齐宙做的,又会是谁?沈家已经断了对沈斯宁的经济支持,以沈文瀚家丑不可外扬的行事作风,是绝对不会跟银行示意断了自己儿子的活路的。
难道说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对付他?
“不好意思齐先生,是我误会了您。”沈斯宁站起来面带歉意地和齐宙道歉。
齐宙摆摆手:“没关系。算算时间,他那边也该回来了,我就不和你多言了。孩子,如果你是真心为他好,那就劝他回到他该走的正路上来,我今天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跟你说这些,希望你能体谅为人父的心情。”
沈斯宁:“好,我会的。”
秘书送沈斯宁离开,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和沈斯宁说道:“沈先生,我跟了齐总三十多年了,看着他们父子形同陌路很焦心,今天卖个老脸想跟您多说两句,我知道外面有些传闻是怎么说的,但那些都不是事实。”
秘书说,齐宙并没有对不起萧景寒的母亲,也没有出轨,萧大小姐是萧老爷子老来得女,从小受万千宠爱,养成了骄纵的脾气,婚后和齐宙偶有三观不合,齐宙也一直都谦让着这位娇小姐。
但萧大小姐一次两次作齐宙还能忍受,次数多了,再深的感情都会被作没,那时候萧老爷子夫妻俩又相继因病离世,萧大小姐失去了最疼爱她的父母,难免会想不开,娇养的花朵没遭受过风吹雨打,承受能力太差,患上了抑郁症,身体也渐渐差了。
但齐宙在妻子病了的那些年里,也是关怀备至,绝没有出轨,他和现任妻子的女儿,那是在退婚之前就有的。
他们分手的时候,未婚妻并不知道自己怀了孕,后面查出来,医生告诫她,她的身体太弱,如果流产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所以才把孩子生了下来,未婚妻个性要强,就算怀了孕也没去找齐宙,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抚养。
后来齐宙无意中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加上那一段时间因为妻子病逝,齐宙心情郁结,未婚妻不计前嫌悉心开导他陪他走出来,出于责任和愧疚,齐宙才接回她们母女,给她们名分。
沈斯宁听完秘书絮絮叨叨的讲述,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景寒?”
秘书苦笑:“在景寒心里,我是齐总的人,我说这些他不会信的。所以恳请沈先生能把这些告诉他,劝他想开,齐总的身体……他不让我告诉别人,其实一天不如一天,景寒能早点回来接管公司,他才能了却这桩最大的心事,安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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