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白终于急了,猛地挣扎起来,骂了一句:“郑一墨,你是动物吗?一天到晚发情!”
他的头偏偏,郑一墨的吻就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刘白向前一撞,鼻尖正中郑一墨的脑门儿,痛的吸了一口凉气,但郑一墨的动作好歹是停了下来,只不过刚刚才冒出的好心情瞬间消失,被欲求不满所取代,脸色迅速变换,与车内的昏暗光线共沉沦,声音带着怒火:“刘白,你是不是有病!”
刘白也气的不轻,张口反骂:“我不像你老想着上男人!”
郑一墨顿了顿,眸子忽的沉了下来,浓黑似墨,紧紧盯住了刘白,刘白心头跳了一瞬。
下一秒钟,刘白被狠狠地摔在了座椅上,背部猛地被撞,疼痛袭来,他闷哼了一声儿,紧接着是郑一墨粗暴的吻像是那天的大雨似的骤然落下。
刘白被亲的脑袋发晕,呼吸滞缓,但手脚仍不断地挥舞着,激烈地挣扎起来。
车子就好像是配合着他们的行动似的颠簸了好一阵。
白鹤亮翅对上野马分鬃,猴子摘桃接一招黑虎掏心,两个人虽然不是势均力敌,但打的难舍难分,长腿长手的高个子反而不是很利于郑一墨发挥,一时并没有占据上风,只能对着刘白的脸啃两下,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坐在车前的张小民只听见咚咚几声儿闷响,有些疑惑的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挡板,想要伸手。
却又被陈囡囡叫住了:“你要干嘛?”
张小民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听见后面有响声儿。”
陈囡囡一脸严肃:“那是郑哥和刘哥在晨练。”
刘白誓死捍卫菊花安全,与郑一墨顽强抗争,衣衫散乱,两眼又是不住的泛起一层水汽,他牙关紧咬,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咬在郑一墨脖子上似的,屁股下的颠簸终于停了,预示着车也停下了。
车窗外响起了沙漠里常有的风声,而车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与怒视着对方的两双眼睛。
陈囡囡的声音又带着穿透力的传过来:“哎,沈老师!在!郑哥在,您等等啊——”
刘白平复着呼吸,慢慢吐出话来:“沈烟在找你。”
郑一墨没动,凝视了刘白片刻,眼神儿渐渐趋于冷静,火苗渐熄,而后松了手。
刘白立刻就要起身走人,郑一墨却叫住了他。
刘白没好气儿:“还要干嘛。”
郑一墨从刘白的背后伸出手来,替他将衣摆塞了回去,两手环绕着刘白,就好像是轻轻拥抱着他,如果不是刚刚才打了一架,简直好像一对恋人似的。
沈烟等了片刻也没见车里有人出来,小鹿似的大眼睛眨眨问身边儿的两个人:“车里——”
张小民已经把墨镜戴上了,一脸的深沉:“郑哥和刘哥可能晨练的比较忘我,沈老师您等会儿。”
沈烟乖巧的点点头:“哦……”
*
一望无际的黄沙连天蔽日,远处一点红痕落在苍蓝色的天幕上,逐渐放大,是个人影儿,他走的很慢,本是走在寸步难行的风沙里,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镇定的气魄。
宁王府十三近卫,各个是名家高手,被宁宁郡主派出来追查黄思己的下落,如今已经折了七个了。
其中有三个是折在求索手中的。
镜头前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看,脸颊处还落了几滴干涸的血迹,手中紧握着师父留给他的剑,像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再走不远就是一处绿洲。
求索的双眼微微闪动,露出了一丝渴求,很快趋于平静。
接近干涸的河道蜿蜒进了土城,求索缓慢地跪下,掬了一捧还算清澈的河水,洗了一把脸。
河面并照不出求索的面容,他却两眼直盯着河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忽的耳朵一动,有什么细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求索的眼神儿霎时间凌厉起来,猛地回头,剑已出鞘,而后却急急守住了。
剑尖几寸的地方,舞着一只蝴蝶。
翅膀扑扇,并没有察觉到杀意森然,落在了求索的肩头。
求索的肩膀像是不自觉的抽动了一瞬,而后又猛地停住,似乎不想惊动蝴蝶。
眼神儿里倏忽间撤走了万里寒冰,留下了一丝融冰的缱绻。
蝴蝶又动了动翅膀,再次飞到了半空中,在求索的眼前打了个转,求索愣了愣神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缓缓将剑放下了,而后抬起手来,接住了蝴蝶。
背后是稀稀落落的绿意,还有几欲迷了眼的荒凉,求索的手上还染着血迹,却有一只蝴蝶落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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