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半晌,姜禾对孙荟欣道:“香港你先别回了,要是真被盯上,你走哪都没用,你跟我走。”
孙荟欣本能的要抗拒,她现在其实挺怕姜禾的,她不知道姜禾带她走到底能做出什么来。
“要想救徐诗滢,你就得跟我走,我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等救出她来,我会带她来见你,然后你们一起走。”反顾来如果孙荟欣有所隐瞒,那再怎么处理她就另说了。
姜禾这么说也是为了试探,如果孙荟欣真的另有yīn谋或者有所隐瞒的话,那她肯定会抗拒跟自己走。
看姜禾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孙荟欣立马松了口气似的,感激地抓着姜禾的手:“我跟你走,只要能救出她,我跟你走。”
姜禾带着孙荟欣直接来到祁川的住处,她没有让孙荟欣见到祁川,而是叫了两个佣人把孙荟欣安排进了小别墅里。
虽然小别墅建起一年多了,但祁川依旧爱在自己的小平房住着,姜禾知道那栋三层别墅是为谁建的。
祁川住的地方不仅偏僻,安保xing也好,而且这个三层小楼又没人过来住,安顿并监控孙荟欣正好。
“呦,小禾过来了,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听到消息的祁川从里屋走出来,时间不早了,对方身上穿着一身睡衣,显然是准备要睡了。
姜禾蔫蔫的叫了声:“祁哥”然后一屁股载进沙发里。
祁川也看出些异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现在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况且陆关爵的事qíng是白天刚刚发生的,他更不可能知道。
姜禾把手中的统计报表递给祁川,对方只简略的看了看就察觉出了异常:“是什么人搞鬼?”
“炒咱家股票的一共有五家公司,但其余四家都是明显陪绑的,只有一家公司,不仅投入资金大,这家公司曾经还收购了曹绍军的产业。”姜禾说着翻出那家公司的简介给祁川看:“这家公司的成立时间刚好是曹绍军公司申请破产之前,时间很凑巧,而且它如今的法人更是一个空壳,这后面肯定还有人,并且我怀疑曹绍军应该也跟这人在一起。”
说着她又将陆关爵现在的qíng况和孙荟欣的事qíng跟祁川大致说了一下:“人我现在安顿在旁边的别墅了,我让辉哥安排了两个人看着。现在可以肯定曹绍军跟人合伙在搞讯科,而且我怀疑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谭家的,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和曹绍军合作跟讯科过不去,并且还能一口气砸进去这么多钱的。”
“不过现在还有一点,听孙荟欣的意思,出资搞讯科的和递jiāo材料黑关爵的似乎不是一个人,可我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
祁川浏览者手中的资料,一只手在茶几上频繁的扣动着:“你确定关爵是被检察院的带走了?”
姜禾点点头:“这个消息是我哥说的,但具体以什么罪名带走的他没打听出来。”
“你等我一下。”祁川说完转身进了里屋,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约么过了能有十来分钟,祁川神色凝重的从里屋走出来:“qíng况不太好,有人递jiāo的匿名材料,举报讯科不仅围标、串标,还偷税漏税,这些不是最主要的,要紧的是里面有一个罪名是跨国倒卖商业机密罪,讯科利用便利将国家专利卖给国外,这个罪名就大了,这也是关爵被秘密带走到目前为止什么人都不让联系的真正原因。”
☆、第 83 章
商业机密?!到这个时候,姜禾可以肯定黑陆关爵的肯定是谭斌,前世他这个把戏就用过一次了,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龌蹉人办出的龌蹉事就连重生都改不了。
徐诗滢目前的状况很不好,据孙荟欣说,徐诗滢去年上半年生下一个男婴,但孩子出生以后便被曹绍军扣了起来,徐诗滢也被他软禁。
由于刚生完孩子便跟孩子分离,徐诗滢的产后恢复的很糟糕,母rǔ排不出去,一度因为奶管堵塞而反复高烧不退,jīng神状况更是面临崩溃。
而曹绍军没有成功拿到贾良文的遗产不说,还将自己的产业丢了个gān净,现在被通缉的无处躲藏。他便将这些全都责怪到徐诗滢的头上,时不时的去刺激她一下,更是拿孩子威胁她,甚至当着她的面nüè打孩子。
之前曹绍军都是把徐诗滢和孩子隔离开的,但这阵子从他口中听说了有办法对付陆关爵,所以无暇顾及小孩儿,就把徐诗滢的孩子扔了回来,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下,但他依旧让人看管着,不让徐诗滢接近孩子。
徐诗滢每天听着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心疼的无以复加。她实在受不了了,她要救自己的孩子,别说是脸面了,就算是豁出命她也要把孩子从曹绍军手里抢回来。
所以她想到了姜禾,她手里有一些关于曹绍军的证据,除此以外她还知道是谁提供的关于陆关爵犯罪的材料,所以就算姜禾恨自己,以这个理由做条件,她相信姜禾最终能点头答应。
她的时间不多,一旦曹绍军那边的事qíng办完了,他肯定会回来把孩子带走,到那个时候,孩子估计都等不到她便会被曹绍军那畜生活活nüè/待死。
跟她预想的一样,为了救陆关爵,姜禾就算是一丝一毫的线索也不会放过,如果徐诗滢手中真的有他们串通的证据,那她不介意伸把手。
俩人正说着,门外有轻微说话声,然后一个姜禾就看到他哥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看到姜禾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小禾,你怎么也在这。”
姜宇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他去找了大伯姜泽涛,姜泽涛在好歹有点人脉。
他原本想着就算捞不出人来,至少进去见一面也好。但这次陆关爵的事qíng太严重,已经引起了上面的主意,上面直接派人下来查,很难有人cha得进手。
被bī无奈他只能想到祁川,毫不夸张的说,祁川只要肯,这事儿说不好还有转缓的余地。
祁川也清楚姜宇的来意:“过来了,坐,我正跟小禾商量呢。”
姜禾又把自己知道的qíng况以及陆关爵现在的处境跟姜宇说了一遍,最后祁川补充道:“现如今保住关爵是关键,我回头去问问,看看能不能见他一面,这样的话我们至少能知道上面是以什么证据为由告他的。阿宇,有件事qíng我要jiāo给你来办。”祁川说着拿出之前姜禾抄给他的地址推到姜宇面前:“我知道这对你不太公平,但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办的好。我调给你几个人,然后你去这个地址想办法把徐诗滢还有她的孩子接出来。”
姜宇愣了一下,紧接着他拧起眉仔细端详着那个纸条。
姜禾赶忙将徐诗滢的qíng况跟姜宇大致说了一下,看着他哥眉心的川纹愈来愈深,姜禾不太忍心道:“祁哥,要不我去吧。”
“不用,看管她的肯定会有不少打手,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去了会很危险,还是我去吧,放心,我没事。”看着姜禾关切的眼神,姜宇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歹夫妻一场,不管她以前做过什么,我确实爱过她,这趟完事了,就当恩怨两清了。”
哪是什么恩怨两清啊,徐诗滢只会欠你更多,姜禾嘟着嘴心中嘀咕,但嘴上没敢说,只要他哥能想开了比什么都好,他说两清就两清吧。
“小禾,公司的事qíng暂时jiāo给你,一定要稳住,别让公司出乱子,我这一有关爵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祁川将事qíng都安排下午后就让兄妹俩先回去了,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姜禾盯着一对熊猫眼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宁季泽早已等在了总裁办公室里。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姜禾看到宁季泽过来热qíng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她现在必须提高所有qíng绪,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
宁季泽蹙眉看着姜禾,眼中闪过心疼之色,索xing也不跟她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陆关爵出事了,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姜禾就了然了。宁季泽背景不一般,有他父亲在,上面的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现如今宁季泽确实成了她的学弟,还在上大二的他却有着远远超越别的同龄人的不凡成就。
他成立的公司由专业经理人打理,并且也遵循之前跟姜禾的承诺,第一时间与陆关爵达成合作,并联合通泽集团在今年年初成功中标S市高新科技产业园的创建项目,这也是通泽正式将中部搬迁之S市的原因之一。
姜禾其实现在不太愿意跟宁季泽有多接触,自从知道那手链的事qíng以后,她就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已经跟陆关爵在一起的事qíng侧面透露给了宁季泽,并且尽量疏远宁季泽,这一点恐怕对方也看出来了,所以一般姜禾在公司的时候他很少来打扰。这导致两个人的这层窗户纸依旧没有被捅破,表面上还维持着平衡。
“没关系,我应付的了,谢谢你。”姜禾有些疲惫的捏捏眉心,她昨天一夜没睡,一直在查阅公司成立到现在的所有合同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些漏dòng和线索。凌晨的时候才有点困意,可想着天马上要亮了,索xing冲了两杯咖啡一直熬到现在。
“你怎么应付?这几天你们的股票被炒的那么高,证监会已经开始注意了,我不相信你手头的流动资金能顶得住。”
“那我怎么办?撒手不管?把公司拆了卖了!”姜禾心中一直窝着一股子窝囊火,现在她最烦的就是别人在她耳边反复的提起这茬,宁季泽自己拉的仇恨,姜禾便索xing地图pào把他也给轰了。
话刚一出口姜禾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她整理了一下qíng绪跟宁季泽道歉:“对不起,我不是冲你。”
宁季泽叹口气走上前安抚xing的将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心里有火就发出来,别憋在心里,我知道你着急,可着急没用,我们得想办法。”
姜禾不动声色的避开宁季泽放在她肩上的手,转身走到办工作前:“我没事,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不会牵连到你的公司。”
宁季泽垂下的手臂渐渐握成拳又松开:“难道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怕你的公司牵连到我?”他转身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jiāo给姜禾:“我暂时只能凑这么多,你先用着,陆关爵那边我去求求我爸,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见见他。”
看着面前的几分合同和几张转账单据,姜禾愣愣的看着半天说不出话,她对宁季泽的感qíng是矛盾的,她想把对方当做好朋友,可宁季泽的行为总让她很困扰。而这么一个人现如今主动来倾尽全力的帮自己,姜禾不知道要以什么态度来回应对方。
“这个你先拿着,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放心,陆关爵一定会没事的。行了,知道你这几天会很忙,事qíng办完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联系我。”宁季泽笑的如一缕chūn风般温暖和煦,但却让姜禾感觉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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